只见三饱胸有成竹地半蹲到木门前,从衣兜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铁丝,铁丝的一段有一个小弯钩,他提前把铁丝弯成一道弧线,然后透过门缝儿打量了片刻这木门的构造,似乎是在确定门鼻子所在的方位,然后整个人的脑袋凑近,耳朵紧贴在木门上,一会儿用铁丝捣鼓,一会儿用刺刀拨动。
片刻工夫,谁也不晓得赵三饱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只听里面轻微地“嚓”了一声,他重新站起身来,一边摸着自己挺着的肚子,一边扭过头来冲着张大彪和韩征露出胜利的笑容。
成了!
韩征点头示意继续,赵三饱小心翼翼地推动了木门。
或许是木门转轴的地方太过粗糙,突然发出“嘎吱——”的声响,赵三饱吓得连忙停止了动作,好在声音并不算大,屋子里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虚惊一场过后,赵三饱有了经验,他将半扇木门稍微抬起一些,然后再慢慢转动,木门果然没了响动,顺利地打开,一行人鱼贯而入。
屋子里静悄悄的,最先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条几米长的过道,韩征和张大彪在最前方带头走着,过道的左侧有机枪口,从外面洒进来月光,再加上开启的木门外传进来的光亮,一行人可以依稀看清道路。
过道的尽头是一个转角,过了转角,是一间间功用各不相同的屋子,再往里走,四处暖和了不少,看来这过道的设计是专门用来避开从机枪口吹进来的冷风的。
里面的路就像是那蜗牛的房子里盘旋的通道,十分紧致,又最大化的利用了空间,想来是鬼子的创意了。
又走了几步,韩征在一处屋子停下了脚步,他举起手掌来,又紧握成拳头,左手同时举起,竖起一根手指,身后的成员们立马明白了意思,这里就是鬼子和伪军睡觉的通铺了,一共有十一个敌人。
通铺是没有门的,在这建筑的里面装门的确也多此一举,日伪军大概不会想到会有韩征这些胆大妄为的家伙存在。
枪支就在通铺对面的墙面上整齐地靠放着,地面上没有看到任何杂物,这小鬼子倒是整洁的很。
韩征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行动,他在门口安排成员们一个个进入,按照大家行动前的计划,老兵们负责两个,新兵们负责一个,这是常态,只是这里只有十一个敌人,这么安排鬼子和伪军倒是不够用了。
最终三个老兵里面只有李兵分到两个敌人,韩征和张大彪每人自然是负责两个,其他人一人负责一个。
所有人轻手轻脚的走到暗杀的位置,在昏暗之中闪烁着幽光的刺刀慢慢贴近了敌人的喉咙,空出来的左手随时准备捂住敌人的口鼻。
眼见大家一切准备就绪,在领头位置的韩征左手猛地挥下。
刺刀在血肉上发出割裂的闷响,一声声呜咽比不过鸡鸭被割破喉咙时发出的悲鸣,昏暗中魅影抽搐,静寂中一片绝杀,死亡与恐惧接踵,酣畅同怒火并重……剧烈的阵阵喘息声过后,上下起伏的胸脯稍缓,韩征低声喝道:“都别愣着了,三个组各自执行自己的任务去。”
“是。”一片齐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