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绪摇头叹道。
听闻早朝中的一切,张绪只剩下感叹了,权力声名就在眼前,措手可得,这位殿下却是推脱了,而且以疲惫为由回府暂歇。
这心机手段只能让张绪感叹了。
‘这位殿下啊,我大明十六朝未见,英武睿智,只是为何对我等却是这般疏离,’
王德化呆坐椅中喃喃道。
他也不由得生出沮丧之感。
“真是,只怕这位殿下登基之时,义父和某都要去浣衣局了,”
张绪惊惧。
‘怕什么,每番都是那些文臣武勋出首,咱家从来没在明面上,即使有那么一天,也牵扯不到我等,就是那时候乖乖的做个毫无实权的老太监罢了,’
王德化苦笑。
不是他贪权,而是不得不如此。
一个没有权力的宦官晚年极为凄惨。
甚至被晋升的太监挤兑、欺辱。
正因为如此,王德化才对权力如此贪恋。
“放心,这位殿下还未曾登基呢,一切还不可知,”
张绪心情可是一点没有好转,只有颓丧。
...
太子府,朱慈烺书房。
堵胤锡郑重跪拜见礼。
“堵卿家,我们有近一年未见了吧,”
朱慈烺感慨道。
“正是,年初一别,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才有再次拜谒殿下的机会,”
朱慈烺看了看堵胤锡,只见他清瘦了些,脸上带着些疲惫之色。
‘堵卿果然是大明能臣,几乎以一己之力为大明清理厘金局和抄关,一年多收益近千万两,而且是每年都有如此收益,功勋无人能及,’
“殿下过誉,孙相才是功勋无人能及,臣下愧不敢当,”
堵胤锡急忙道。
‘你两人擅长不同,不过都为大明立下殊功,你还为此差点被奸人暗害,等同孙学士一样出生入死,都是忠勇之臣,’
朱慈烺笑着安抚,
“堵卿家不会因为此番遇刺,就生出退避之心吧,”
“那些宵小的卑劣行径吓不退臣下,臣下正是干劲十足,”
堵胤锡拱手道,他目光炯炯。
“这就好,因为此番你再次南下清理盐政,也是一个难啃的硬骨头,大明两百多年,有两百年都在和盐政较劲,基本都是完败,其难度可知,”
“天大难题臣下皆无惧,只怕前方做事后方掣肘,这几年,有殿下支撑后方,臣下做事痛快,毫无遗憾,”
堵胤锡笑道。
朱慈烺也大笑起来,堵胤锡果然是个胆大敢为的。
这样的臣子是多多益善。
‘此番南下扬州,清理江淮盐政,堵卿家有何难处,’
朱慈烺问到正题。
这可是地狱难度了。
以往的盐政改制都是在江淮遇阻。
而且神宗时候的矿监税监也是在苏州等江南、江淮一线遇到接连的暴动。
那些官商勾结在一处闹出大事来,甚至逼迫皇帝不得不让步。
而朱慈烺推动盐政改制,如果遇到神宗时期的各地暴动不断,也会让他十分难堪。
如果朱慈烺是皇帝,他会毫不动摇的推动。
中原大乱都有了,江南也不是普通百姓活不下去,只是那些官绅暗地里使出手段,不会酿成全局性的被动。
那就没什么可怕的。
问题是现在坐在龙椅上的是崇祯,如果闹出大乱子来,崇祯大约是会退缩。
盐政改制不容失败,如果失败,他这个太子权限大降不说,整军备战的钱粮可是没有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