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没有动静,就在他纳闷的时候,他发现小妮子的脸颊红了,睫毛忽闪忽闪的,呼吸沉重起来。
无良太子嘿嘿一笑,正要伸出魔爪,再来个晨练啥的。
刘薇眯眼看到了无良太子的恶行,娇笑着躲闪。
外面响起敲门声,
“殿下可否醒了。”
朱慈烺心中痛骂,该死的李德荣,不会又听墙根了吧。
“何事鼓噪。”
听声音就知道朱慈烺很不爽。
好事被破坏,谁都发飙。
“殿下,李若链有急事求见,”
李德荣怎么听出殿下不满,立即祸水东引,扔出了李若链这个背锅侠。
朱慈烺听了立即起身。
这么早,李若链过来,那就是有大事发生,否则这点眼力见李若链还是有的。
刘薇也急忙起身服侍朱慈烺更衣。
门开,几个太监女官也进来忙碌起来。
朱慈烺匆匆赶到大堂,李若链急忙跪拜,
“微臣惊扰天下,只是军情紧急。”
‘讲。’
朱慈烺已经有了预期。
“殿下,从朵颜传来多份急报,建奴数万大军接近朵颜,此外有蒙人轻骑不断向朵颜汇集。”
李若链忙道。
“情况属实,”
朱慈烺心中一沉,最坏的可能发生了。
“殿下,走私商队,细作都发出了急报,应该没错。”
李若链道。
朱慈烺颔首,基本没跑了。
八大蝗商被诛杀,横行无忌的走私商队主流被断绝。
但是走私的暴利还是让有些人铤而走险,从宣府各个堡出塞去和蒙人走私交易。
朱慈烺知道有需求就有市场,完全禁止几乎不可能。
他命李若链也组织了几个走私商队联络临近蒙人部落。
为大明提供消息。
同时也是查缉走私,看看哪里的军将收取贿赂,纵容走私。
李若链也派出了一些有子侄在京的蒙人去往草原当细作。
可说锦衣卫对蒙人部落探查大大提高了。
这次就是细作大规模的发回了急报。
“继续让他们探查,看看是否能知晓对方军力,”
朱慈烺道。
“殿下,只怕很难,他们都是地位低下的部众,”
李若链为难。
毕竟时日很短,难以爬到高层,如今能提前示警实属不易了。
朱慈烺点头,
“试试无妨,看能否探明大致军力,”
李若链领命离开太子府。
朱慈烺立即赶往军机处。
“周相,下令京畿所有州县立即坚壁清野,官道沿线百姓撤离,各地诸军立即动员,守卫城池,不可懈怠。”
朱慈烺的话让周延儒脸色大变。
“陛下,这是建奴来了不成。”
‘正是,军力还待探查,但是其前锋已经到了朵颜。’
朱慈烺点头。
“微臣立即传令蓟镇宣府各处。”
周延儒拱手。
朱慈烺看出了周延儒的紧张。
这位果然不善兵事,听到入寇神经紧绷,颇为失当。
周延儒进入状态,向各个府县发出急令。
这些都是周延儒的事情了。
朱慈烺则是立即召集陈新甲、刘之虞、周遇吉、章镇赫、吴三桂、刘玉尺等诸人军议。
众人汇集丰台大营。
此时的丰台大营已经全部动员起来。
人喊马嘶不绝于耳。
“诸卿,建奴此番入寇,目的只有一个,尽力烧杀抢掠,造成最大的破坏,尽全力迫使我朝从南方调集主力折返北部,因此,我军要制定兵略,如何顶住建奴的攻势,确保南方剿匪功成。”
朱慈烺看向众人道。
清军入寇的目的双方都是心知肚明。
这次入寇和以往不同,朱慈烺相信其不再是单纯为了抢掠,毁坏大明根基。
就是为了让大明陷入两线作战的泥潭。
“据称建奴也整编了军力,此番应和以往有所不同,我军当小心谨慎才是。”
刘之虞道。
‘正是,此番战事,我军只要牵制住建奴大军就可。’
周遇吉赞同。
随从孙传庭南下的是真正的主力。
留守的骑军和两个战兵营兵力不足,两个补充新兵营大多都是新卒,没有战事历练,剿匪尚可,迎战建奴铁骑是太嫩了。
可以正面迎敌的就是一万八千人的骑军和两万两千人的步军,一共四万军力。
宣府、蓟镇标营已经所属兵力只能布防各个城池,无法主动出击,这就是作为防守一方的无奈处,步步设防,处处窘迫。
防御就是这么被动,明知道建奴入寇在即,却是无法猜测出从哪里扣关,也就无从谈及据守长城挡住建奴了。
实在是宣府蓟镇长城关隘数十处,没有军力处处严防死守。
“殿下,能否集结宣府、蓟镇、京营战力,和敌人决战,哪怕重创建奴,也足以让其北返。”
陈新甲建言道。
朱慈烺苦笑,果然很符合陈新甲好大喜功的性子。
“德州之战在于偷袭,出其不意,如今数万军决战,其中步骑无法同步追敌,如果长程追击,建奴铁骑机动性太强,可避战,可设伏,行踪不定,太过凶险,战与不战,何时决战尽在建奴手中。”
刘之虞摇头。
以往明军吃亏还少吗。
步军追击骑军,想想松锦大战吧。
德州是利用女真营屏蔽了建奴的斥候,突然出现,和现在的形势不一样。
“尽起骑军追踪清军,让其无法全力抢掠,利用长程火力不断杀伤,迫使其尽早撤离,再者,将步军汇集在通州,如果其过通州左近,则步骑合流和建奴决战。”
刘之虞建言道。
这就是两部分准备了。
在通州左近州县是可以和建奴决战的。
如果建奴避免决战,则是步军绝不追击,而是骑军追随其后骚扰杀伤,迫使其尽早北返。
朱慈烺想了想,没有别的办法,这是如今最佳的方案,于是点头,
“照此办理,本宫立即给骑军调拨一七式火铳,让其有长程火力,调集京营登州营、凤阳营、补充营前往通州,旧军留守京城,刘之虞前往通州为此战督帅。”
刘之虞昂然起身领命。
这是他期待已久的,能作为一方督帅出战是其最大荣耀。
朱慈烺看向陈新甲,
“陈兵部,所需粮秣兵甲五日内齐备。”
陈新甲起身拱手领命。
“章镇赫、吴三桂、刘玉尺,你等统领骑军随时准备出击,诸事不决以章镇赫为主。”
朱慈烺命道。
三名军将急忙领命。
只是朱慈烺注意到了吴三桂的脸上有悻悻之色。
显然,没有以他吴三桂为首,有些不爽了。
“此战干系国运,能否平复天下,就看此战,因此诸君当奋勇杀敌,但有临阵拖延不进者,杀无赦。”
朱慈烺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吴三桂。
这厮有些飘了。
爵爷如何,让你听章镇赫的,你就得从命。
众将躬身应诺。
吴三桂多伶俐的人,被朱慈烺扫了一眼,当即正色拱手,心中惊惧,殿下威压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