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和逃亡一再上演。
等到标营冲破了骑兵的阻拦,看到的是罗汝才率军大砍大杀追击的场面。
‘娘的,便宜罗汝才了。’
伍霆骂骂咧咧的。
“首胜是咱们的。”
刘敬干巴巴的。
谁想到联军这么不抗揍,别说比建奴,就是比汉军旗、义军也差远了。
早知道这样,他们都不用罗汝才等助战。
罗汝才笑呵呵的看着手下大砍大杀,方才还光鲜的一身甲胄的西夷人跪地投降,或是被砍杀当场。
‘这些西夷人也太不抗打了。’
罗汝才捻须很遗憾。
“罗兄还是想想这次出尽风头,朝廷怎么对待您吧。”
李岩苦笑。
阴差阳错,最出彩的是罗汝才。
这就让人很无语了。
一个降将这般凶猛,朝廷显然不希望看到。
“难道我杀奴还错了。”
罗汝才瞪眼。
‘这事上就没有对错。’
李岩摇头,
“杀奴建功的多了,戚继光如何,杀倭奴杀北虏,结局很惨,如今就看那位殿下是否容人了,至于弹劾你的奏章不会少。”
“随他们,老子反正是杀痛快了。”
罗汝才骂咧咧的。
他在吕宋憋屈的久了。
好不容易杀个通透,先不想那些闹心事了。
联军四千多人,只有四百多人逃回马尼拉港。
撒彭特是幸运儿中的一个。
菲尔撒则是被火铳打个通透。
陆战惨败。
他们出发的时候从没想过这样的惨败。
谁让他们遇到了几乎全民皆兵的吕宋,平常百姓家也人手一件兵器,这就是大明的海外开拓领地。
...
“殿下,建奴使者刚林多次求见微臣,微臣还请示下。”
陈新甲躬身道。
“你说刚林会说什么。”
朱慈烺笑道。
“这厮定会咆哮我军言而无信,没有进兵宁远和锦州,”
陈新甲也笑道。
大明这次诓骗成功,趁机进入辽西,对辽东情况探明不少,这次书写的奏章就摆放在殿下案头。
殿下已经传阅众人。
让阁臣们注意辽东不同明人的境遇,一旦进入辽东要着手处置,让辽东明人可以倒向大明,而不是成为大明征服辽东的阻力。
只是这一样就价值连城,数万石米粮比起来不值一提。
现下在没有朝臣上书什么资敌了。
“应付他一下吧,就一样把撕毁协议的责任推给建奴,然后,再行推行和议,让他们军卒退出宁远和锦州五十里外,我军再行进入。”
“殿下,只怕他们不会答应。”
陈新甲摇头。
‘本宫也没指望他们答应下来,条件嘛都在谈,’
朱慈烺笑眯眯的。
‘陈兵部,殿下的意思是慢慢谈,好好谈着,谈个一年半载也无妨,’
孙传庭笑道。
“臣下领命。”
陈新甲躬身。
他不得不承认,殿下虽然年轻,但是把握全局上比他老道,局面如何不改初衷,牢牢把握大明的优势。
“殿下,李乾发来急报,抵达吕宋北部,和吕宋水师汇合,西夷人联军兵围马尼拉,舰队近两百艘战舰,决战在即。”
孙传庭道。
朱慈烺收起笑容,这才是关键。
南洋是否平定一战而定。
这是数百艘战舰的大决战,历史上从没有过,可以和昔日英格兰人和西班牙人无敌舰队的大决战,想想就让人心驰神往,可惜他无法亲自领军出征。
“殿下无忧,吕宋昔日老卒众多,还有众多悍将,西夷人攻不破马尼拉。”
孙传庭拱手道。
‘本宫从没怀疑大明必胜,只是希望我军水师不是惨胜。’
朱慈烺丝毫没有怀疑胜利。
陆上也算西班牙人倒霉,数万当年义军老卒放下武器才几年,昔日勇武还在,而且吕宋等地允许百姓持有刀枪等兵器,这些昔日老卒为了保全自己的土地会拼命搏杀,哪怕联军有数万人也无法攻占吕宋。
问题是多少海船才能不远万里运送数万人抵达吕宋。
所以陆上无忧。
朱慈烺却是知道联军舰队可是一个硬骨头,欧罗巴最强的几家都在。
这些海盗的海上实力强横,大明水师只怕要付出不菲的代价了。
随即朱慈烺就把牵挂抛之脑后,远在数千里之外,多想无益。
廷议之后,朱慈烺返回寝宫逗弄儿女去了。
刘薇给他又生了一个女儿,朱慈烺也算是儿女双全的人了。
...
“刚林大学士,你朝在宁远和锦州埋伏大军,这是要做什么,设陷阱要截留我军,然后制造另一个松锦大战吗,”
在城南驿一见到刚林,陈新甲当先发飙。
“陈阁老这是恶人先告状,”
刚林愤怒非常。
国内已经传来消息,明人数月走了百里,步步试探,倒是杀伤了不少满人性命,宁远方向不得已出兵惩戒,明军立即逃归。
执政大臣们怀疑明人在耍弄诡计。
让刚林探明。
结果,见面商议,陈新甲就先声讨起来,好不要脸。
“明军杀伤无数辽东百姓,却是不敢东进,这是诓骗,这是毁诺。”
“胡言乱语,那从洪山口等处杀出的两万余铁骑怎么说,不是伏兵是什么...”
陈新甲指责。
“那是为了惩戒明军杀伤我满人,而不是什么设伏。”
刚林当然不会承认。
两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狂喷不止,都想占据正义高地,指责对方背信弃义。
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
但是双方都没把事情办绝,而是在十余天后再次会面,继续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