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拂音只觉眼前一黑,整个身子不稳地一晃,跪坐的中心难以控制地向后跌去。
“阿音!”
身后与其一同跪守的沈濯,见状赶紧扶住她:“阿音,阿音?没事吧?“
凤拂音强睁开眼睛,撑着尚有的气力脱开沈濯的手,使自己恢复原来跪叩恭敬的姿势,虚声无力地柔道:“兄长,我没事的。“
她这副样子,沈濯又怎会真的放下心来。
轻轻扶着女人瘦削轻盈的肩膀,沈濯担忧建议道:“今日是最后一日了,阿音你自己身子还未好利索,就先下去歇着,今晚我和清清守这最后一夜。”
三日内的夜晚,本就是几人轮换来守。
凤拂音却态度异然坚决,将几人都赶去灵堂外搭建的茅舍,自己独守了整整两夜。
“兄长,还是让我吧,你今晚令他们都散了,我就守这最后一夜,明日还要出棺,还有不少事宜,你先去歇息吧。“
扶棺都是本族同宗之人来做,沈濯的确比她更合适。
“从现在到明日还要是个时辰,阿音,你的身体熬不住的,下去先休息一会吧。”
凤拂音不为所动,只得用更加无助悲恸的眼睛看着沈濯:“兄长,今天就是最后一夜,我想陪外祖母走完最后一程,让我守吧,求你了。”
语气哀近低求,带着浓浓的酸楚与祈求。
沈濯望着她,久久凝噎。
连恳求都用上了,说明凤拂音定然是下了必大的决心,她做出的决定,想必无人能够能改。
沈濯踌躇半天,最终也还是只得无奈地点头:“好,那我到时就派人就守在殿外,你若有事,随时唤他们。”
“放心吧,兄长。”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