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如今他韦一彪又是孤家寡人了,再也没有人会叫他师傅,再也没有人会叫他吃饭,再也没有人惹祸让他去摆平,也再也没有人结婚时让他坐在上首,给他敬酒。
他再也不能指着徒弟大骂,“混小子!你们真是我教过最弱的一届!”
想着以前的点点滴滴,韦一彪哭了,他哭的像个孩子,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撕心裂肺,哭的让人心疼。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徒弟们,你们在哪儿!如果还活着就给师傅回个话!”
韦一彪声嘶力竭的吼叫,可惜没人应答。
除了不断循环的回音,这劲武武馆没有任何的其他杂音,一片的死寂。
“唉,大难临头各自飞,希望你们都能活着!”
韦一彪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这个让他难忘的地方,他终究是要离开了。
“桀桀桀桀桀桀!没想到还有一个蕴灵境界的点心,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留下来作为魔皇大人的养料吧!”
韦一彪刚要离开,却突然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这声音好似磨刀时候的飒飒声音,异常的刺耳,让人听之直起鸡皮疙瘩。
“你是何人?难道这些乌鸦是你搞得鬼?”
韦一彪转过身来一看,一个近乎于死的苍老家伙正飞在天上看着他。即便这老家伙全身隐藏在黑袍下面,他露出来的枯树皮一样的手,也暴露了他的身体状态,这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不是老夫搞得,老夫没有这么大的本领,这只是魔皇大人的魔威所致,你们这种低层次的生物怎么可能了解这种力量!”
老梁头非常自豪的介绍道,他的语气之中对于人族嗤之以鼻,好像人族低贱到了尘埃里,而他的主人魔皇比青天还要高贵。
“老家伙,你在胡说什么?你不也是人族?凭什么这么嚣张!”
韦一彪听不下去了,像黑袍老者这样的人奸,简直让他恶心反胃。
话是这么说,韦一彪的眼光却在四处乱瞟,他在找寻一条最稳妥的逃生之路,这死老头能够漂浮在空中,明显已经是到达了体藏境界,显然不是他能够应付得了的。
“人族?呵,老夫早已舍弃这卑贱的身份,现在老夫是魔皇陛下麾下的伟大魔仆,比起你们这些寿命短暂的家伙,老夫已经得到了永生,赞美魔皇陛下!赞美魔族!它们才是天地的宠儿,万物的精华!我以成为魔仆为荣!”
说道人族身份,老梁头嗤之以鼻,但是说道自己的魔仆身份老梁头却是双眼放光,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采,虽然他没有眼珠。
而且他还不忘了对他的主子歌功颂德一番,就好像祈求骨头的狗,在讨好的犬吠。
“哈哈哈,快别笑死老子了,你们主子真这么厉害,那他在哪里呢,你让他出来我看看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
韦一彪眼神一亮,他已经找到了逃脱的路线,现在嘴上敷衍着老梁头,希望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的主人此刻就在这广田城下,他的身躯托起了这座城池,这城可压的他不好受呢,不过我主马上就要苏醒,到时候掀翻这座破城,让这个世界卑微的人们,感受来自灵魂的恐惧!”
老梁头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自顾自的说着,好似已经看到了他的主子君临天下,然后自己跟在他身后沐浴荣光的景象。
“嘿嘿,原来是被困住的垃圾,我还以为有多了不得呢,你慢慢在这做梦吧,老子不陪你玩了!”
韦一彪嘿嘿一笑,金身之气运行于足下,踩着一阵土黄色的光芒,他的速度快如闪电,便是向着后方的一个小巷子极速逃窜而去。
那个巷子狭小,只能通过一人,即便老梁头会飞,也追不到他。
“桀桀,小小的蚂蚁跟老夫耍这种小手段,你以为你能逃的掉么?”
老梁头阴冷的一笑,露出两颗大黄牙,他并没有急着去追韦一彪,而是缓缓抬起手中的死亡镰刀,遥遥对着韦一彪的方向一指。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魔鸦,瞬间如同闻到腥味的野猫,上万只魔鸦遮天蔽日的向着韦一彪飞去,只用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追上了他。
“滚开啊!你们这些脏东西!”
韦一彪抬起酒坛子一样大的拳头便打,他的金身之气化作一个土黄色的光拳,有三丈宽大,好似一座金山。
一拳轰出,土黄色的光拳便和那些魔鸦来了个正面接触,只见那些魔鸦在这拳头之下纷纷化作黑烟飘散。
可惜魔鸦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即便韦一彪一拳又一拳的挥出,将飞扑过来的魔鸦一一打散,可依旧还有数不胜数的魔鸦前赴后继的扑杀过来。
“额~啊!”
最终韦一彪还是力竭了,被几头魔鸦扑倒在地,它们张开乌黑的鸟喙对着韦一彪胡乱啄去,韦一彪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他的一对大眼珠子,居然就这么被几只魔鸦给叼啄出来,然后吞进肚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