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捂着嘴看着萧秦偷笑,萧秦揉了揉她的额发,示意她动作小一点。
“没事的,他们看不见听不见的。”柳臻笑意吟吟地说,“没想到那少年看着老实,心中的不耐倒是也不少。”
也是,这几个汉子看着就不像是斯文讲礼的人,在他们手底下讨生活哪有容易的。
像她过去遇见的大福,后面能摆脱了恶人还认了善良人家做父母,又取了妻生了孩子的,实在是太少了。
“王老五和丁樵到现在还没回来?”
听见老大的问话,剩下的两人忙将酒杯放下,两人对视一眼,张诚示意丁海回话,丁海避过了他的视线,低头抠手指上的硬皮。
虽然他们都姓丁,但是丁海在丁四面前还是不敢那么自在的。
“怎么着?我现在问话不好使了?”
丁四仰头将一大杯酒喝了个干干净净,随后“噔”的一声将酒杯丢到了桌子上。
酒杯在桌子上颠簸了好一会才停下来,其间发出的声响直接震颤到了两个人的心,丁海连忙拿起酒坛给丁四倒酒,张诚无奈,只能接过回话的活。
“他们这趟出去已经两天了,最迟明天就该回来了。”
丁四抬眼懒懒地扫视着二人,拿起筷子吃了口牛肉,又喝了口酒才说:“他们两个负责城外,你们两个在城里,有什么发现没有?”
这话的意思是他和丁海两个人是在城里享清闲了?
张诚和同样紧张起来的丁海对视一样,若是他们没发现的话,一顿责罚是少不了了的,此时都不敢退后,争着说话:
“老大,我们有发现……”
“老大我发现每天……”
丁四一拍桌子,粗浓的眉毛皱成了两只弯弯曲曲的黑虫子:“怎么,不哑巴了?不哑巴就要把人吵死?合着只有你们会说话?”
“这个人还怪凶的。”柳臻轻轻对萧秦说,“怪不得是大哥,就是霸气。”
萧秦“嗯”了一声,继续听他们说话。
丁四发了一通火,张诚和丁海似乎能好好说话了,他们详细地说了这两日他们俩的发现。
“你们是说,有一群女孩子?”丁四捏着酒杯,沉思了一会才接着说道,“可查清楚了领头的女子是谁?”
“好像是巾帼馆的女先生。”张诚见丁四感兴趣,连忙谄媚地说,“前两天我们看见那个女先生腰间缠了一根缎带,缎带两端绑了许多小孩子,以为她是同行,后来打听了才知道她是巾帼馆的女先生……”
眼见着什么话都让张诚说完了,丁海不甘于后,连忙抢话道:“这个女先生很不一般,平常的先生不是坐轿子就是坐马车,偏她要走路,自己走还不算,还带着学子们一起走。所以那些以前都是家里人接送的,便省去了送的活,只把人交给女先生就行。”
“但是今天我们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那女先生好像变懒了,没有到学子们的家里接人,而是坐着马车,在半路再带上学子们。”趁着丁海说完一大段话喘气的时候,张诚又抢过了话头,丁四是个暴脾气,开始的时候他们摸不准丁四的心情,此时见他那么耐心地听他们说话,自然个个都想抢功。
丁海见张诚最重要的一点没说,连忙补充道:“而且那些学子是自己出门的,可能是她们家里人因为一直有人来接,所以放松了对她们的看管。”
“哦?”丁四瞥了丁海一眼,问,“一共有多少人?”
丁海:“十几个。”
张诚撇了撇嘴,想起柳臻来,他狞笑着说:“那先生看着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很是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