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立言抬起身拍了秦鸣鹤几下,声音略带哽咽,“你个熊娃,怎地敢和人拼命?你若是出了事,你娘怎办?”
秦鸣鹤讪笑几声,低下头也不答话。
夏立言又拍了他几下,长叹一口气,暗恨石巍这个老货,死了也不安生。
等衙役将二死一伤收拾停当,夏立言带着人便下了山,将一头健驴牵过来,让秦鸣鹤坐上去。
秦鸣鹤赶紧推辞,“二姥爷我不坐,我日日习武,腿健得很”。
“让你骑你就骑,怎么这么多废话?还要姥爷抱你上去不成?”夏立言恼怒道。
秦鸣鹤嘿嘿几声,只得骑上健驴,夏立言也不招呼其他人,牵着驴绳慢慢往县城走去。
到了衙署已近未初,如今大老爷管的严,路上众人也不敢吃食,急着回来销令,唯有秦鸣鹤吃了两块干饼,等进了县衙大门,自有值事隶赶紧迎上前。
“夏爷,您老可真雷厉风行,咱衙署的神捕,这才不过二个时辰,您老这就押了人犯回转?”值事隶满脸笑意,一口的奉承话。
“去,去,去”,夏立言心情不好,挥手撵着值事隶,“大老爷呢?”
“大老爷还在后堂休息呢,如今也不到晚衙时候”,值事隶也不恼,笑着回道。
“何事吵吵嚷嚷?”随着话落,主簿李桢迈着步子走到院中。
几人忙是见礼,李桢看了秦鸣鹤一眼,微微点头,秦鸣鹤赶紧回礼。
“这......这怎么还有死人?”李桢眉头紧皱,“夏班头,你也是衙中老人,怎么这般不经心?让你抓个人犯,你拿个死人来交差?”说着声色俱厉,“你这是何居心?莫不是要陷大老爷于不义?”
夏立言气的涨红了脸,可也不敢反驳,自打李桢上任,他也送了十几银子,开始还和颜悦色,后来却是冷言冷语,阴阳怪气。
“你这不是给大老爷惹麻烦吗?存心让大老爷吃挂落,要是府里查下来,你几个脑袋担得起?”李桢厉声问道。
“三老爷,卑下......”夏立言忍着怒气正待解释,“闭嘴”,李桢打断道,“赶紧将死人抬到乱坟岗去”。
几人面面相觑,脚下退后几步都看着夏立言,“怎么?本官还差不动你们了?”李桢阴笑几声。
还不等夏立言说话,李桢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怎地,三老爷这是要掌印不成?”
众人听得是孟隆的声音,赶紧见礼,李桢笑道,“这几个奸隶居然抬着几个死人回来,定是抓错了,枉顾人命回来交差,卑职怕误了大老爷的事体”。
孟隆一脸笑意,“亏得三老爷想的周到,不过此事倒也不忙,且去大堂审过再说”,见李桢面色不变,继续道,“不如一起?”
李桢忙是施礼道,“下官不敢,还是堂尊独审的好,下官岂敢越权”。
孟隆哼了一声,转身去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