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领命!”
颜辰又说道:“你再多跑一趟,帮我给骆道长带个话。”
骆汐在控制了金蚕蛊后,和疏林装模作样在尉迟府做了几场法事。两人配合天衣无缝,尉迟府上下赞赏有加,称她们是“仙人下凡”,给骆汐的报酬也涨了几倍,别说去苗疆了,来回京城的盘缠都足够了。
芒种时节虽已过,但不管是庭院中的花草还是厨娘在偏院种的蔬菜,依然生机勃勃,尉迟老爷也从之前的颓态恢复成了一个精神大叔的模样。
在骆汐要离开尉迟府回散花茶坊的那天清晨,她照旧在莲池边打坐。当听到一阵脚步声时,她的神情依然平淡如水。
“贫道即将远游,您再不来,可就没机会听到答案了。”
尉迟正豪虽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但眼前这小道士却让他心生敬畏,自然而然语气恭敬起来。
“骆道长,您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啊!在下就一浑身铜臭味的俗人,也不知该如何报答,思前想后,所以拖延至今日才来向您道谢。往后道长只要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说,在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骆汐笑了笑回答:“哦,万死到不必,我已经帮你把那金蚕蛊给解决了。”
尉迟正豪险些没摔进莲池。虽然他之前早有预料,但没想到这道长如此轻描淡写说了出来。
他压抑住紧张的心情,继续说道:
“道长真是高人,在下惭愧!想必道长神机妙算,必是知道在下当年一时贪念,养蛊以求富贵。这物极必反,在下早料到总有一天会被这玩意儿所害。多亏道长决断,把这玩意除去,保住我这一家老小。如今在下也不求名利钱财了,只求往后的日子平平安安,儿孙满堂,养蛊这种损阴德的事儿保证再也不碰了!”
“不过道长啊,这金蚕的事儿是过了,在下还有一事相求。能不能请您再给府上弄个驱鬼辟邪的法阵啥的保家宅平安?”
骆汐眉头一挑:“驱鬼?您家没了那蛊虫阳气挺盛的,我也没瞧见有其他邪物。您该不是招了什么冤魂吧?莫非那金蚕蛊……”
“没……没有。哎,道长,瞧您这话说的,在下不就是被那玩意吓怕了嘛,就图个安心!”尉迟正豪愈发紧张,声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骆汐爽快说道:“行。贫道今日离府前会送你几张镇宅符,可保你全家无恙。”
“道长慈悲——”
“承惠三百两。”
“……”
日昳过后骆汐已经完成了尉迟老爷拜托的事情,和疏林一起回到了散花茶坊。婉安一直在茶坊等待,急忙出来迎接,看骆汐气色极好才安心下来。之前骆汐说要到尉迟府做法事,一去就好几天,她甚是担心,看来是多虑了。星回道长是绝对吃不了什么亏的。
许义看见小道长回来也是喜上眉梢,马上泡了一壶好茶,拿了一盘茶点给三人送过去。
“盘缠齐了,我们近日就启程回巫峡吧。再耽搁可就到雨季了,到时候路可不好走。”叶疏林说道。
见婉安神色落寞,骆汐正要说些什么,只听见茶坊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骆道长!”
李征这一嗓子把茶坊的客人都吓得不轻。行军之人中气十足可不是吹牛的。
骆汐连忙迎上去:“你是……颜瑞白的下属?”
李征行礼,轻声说道:“道长好记性。我家主子让我带话——大成南境和礼国交界之地有个苦竹寨,近来寨中死了几十户人。他怀疑有人用和尉迟府相似的蛊术害人,让您多加小心。”
“那他在何处?是否……会和苦竹寨的人打交道吗?”骆汐面不改色,但语气不似往日一般平静。
“道长放心。我家主子安好无恙。我们还在打听苦竹寨的情况,暂不会轻举妄动,一有消息我立刻传信给您,互通有无。”李征这人话不多,但绝对能抓到重点。
既然话带到了,他也没有多停留,快马加鞭回去复命了。
骆汐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回头走向疏林和婉安。
“师兄,回望月观之前,我想先去一趟边境的苦竹寨。婉安,或许你对这个寨子也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