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德侯府来御医院喊人,可太医院的哪有人敢出面,倒不是冷酷无情。而是知道魏恪的身子。不敢出手。
虽说归德侯府落魄,可魏恪若死了,必然惊起轩然大波。
这不讨好的事。可又不能没有人出面,他得此消息,只好就从宫里出发。生怕耽误了。
可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严峻。
床榻上的男子脸色白如纸,唇角没有一丝血色。呼吸弱的不行,仿若下一秒就能停止。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拂冬一进屋,就热的不行。这哪里是屋子,分明是火坑。
她疾步走进,远远的看了眼床上的人。不由分说上前探脉。
沈御医手里捏着银针,已经穷途末路,不知该如何下手,看着不速之客,他直以为是府里的丫鬟。
他沉默半响,看着随时就能断气的少年,犹记得他恭顺有礼。笑容爽朗,在他成为太医院之首时,亲自送来贺礼。
“恭喜沈御医。”
沈御医不在回想,闭了闭眼,叹气道:“魏大公子气若游丝,油灯枯尽。”
可这话刚说完,拂冬快速的把插在魏恪头上几枚银针拔下。
面色沉静的从怀里取出针包。有条不絮的同时,游刃有余的随意插下几枚。
沈御医疾呼:“万万不可。”
这是在过家家吗?
可说完这句话他才发现拂冬针扎的穴位带着章法。
沈御医:???
——
六角亭下
祁墨手执白棋,对着星罗棋布的棋举,落下一子。
“阴差阳错却不想是突如其来的意外之喜。这些日子,我早就力不从心,你若能帮衬再好不过。”
裴书珩摩挲着触感极好的黑棋,这是上好的暖玉所致。
听到这句话,他也是神色淡淡。
禹帝让她闭门思过,按道理不该出门,可一番掩护,秘密出行也没什么大碍。
“嗯。”他淡淡应和。
“近些日子,那边安静的很。”祁墨又道。
钰旭尧那边突然间没有了动作,祁墨有些不安。总觉得三皇子党派在弄大招。
裴书珩闻言,眼里总算有了些许波动:“事出反常必有妖,总归敌在明,我在暗。”
怕什么,若真死磕到底,他们不见得输。
祁墨认同,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那胥御,近日疯狂寻人。像是魔障了。这事,还需警惕一二。”
楚汐曾在裴书珩耳畔提起这事,也知顾晚棠不日后便要离去,当下道:“无碍。”
不过提起胥御,他拧了拧眉:“派人暗中提防着,胥御到底是三皇子的人。”
这次回来,何尝不是为了辅助钰旭尧。
“胥御那边我有准备,倒是你,风光大盛,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裴书珩没有哼声,府里小厮他也换了一批。都是些会功夫的。
不过,这些还不够。
“我今日来,便是为了这事。”他抬眸看向祁墨。
祁墨早有准备:“二皇子也说了,得护着你的安危,这朝堂波诡云谲,离变天不久了,我已为你挑好一批暗卫。”
裴书珩缓缓落下一子。
“费心。”
祁墨:“你若觉得我费心,不若这段日子就帮我操劳些。”
裴书珩轻轻扯了扯唇瓣:“有事来裴府寻我,调察一事,替你分担一半。”
够义气。
可为什么要来裴府寻你!
你过来办公不可吗?
像是知道祁墨心里想什么,裴书珩低头视线落在腰间的荷包上。
祁墨懂了。
“你这是得陪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