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虚伪地板着脸,好什么啊,一点都不听话,总是惹我生气。
周一诺认为这是种病态心理。可拥有这种病态心理的人,是自己的母亲,血浓于水无法割舍的亲人,她实在无可奈何。
假期前两天,周一诺和邓清各忙各的事情,没有更多交流,周茂林被夹在女人的冷战中,辛苦异常。为了缓和家庭气氛,他只能采用惯常手段,各个击破。
女儿年轻,总归讲理些,于是他先找到了周一诺。
“何必跟你妈对倒来咧,她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吃软不吃硬。你跟她硬扛,她比你还能扛。不如说几乎好话,让她开心一点。”老周叹了口气,女儿大了,有男朋友了,也许过不了多久还要结婚生子。周茂林有些感慨,老了老了,现在这肚子,估计都塞不回军装里去了。
“老头,这种事不是要哄她高兴好不好?是我结婚又不是她结婚!她不同意,我才不高兴咧。她找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叫我去相亲,我也去了,可我真的沟通不了。一天到晚担心我找不到男朋友,现在我有男朋友了吧,她都不愿意多听两句,就说不同意。我晓得她介意他是个军人,军人么样咧?我从来不觉得军人是个值得介意的理由。”周一诺撅着嘴,一脸不开心。
周茂林笑着点头,看来丫头还没气糊涂,知道老邓反对的根本原因。
他宠溺地笑,“你啊,就是个死心眼,一句不介意就完了?结婚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军婚是什么?是一个人过日子。一个人承担起一个家,过得好也就罢了。万一过得不好,就算想离婚都不好离。你妈是怕你受苦,晓不晓得?”
其实周一诺什么都明白,只是她没觉得一个人生活会有多困难,军婚是很艰苦,可军人毕竟只是一个职业,我们不应该从职业判断一个人。只要那个人值得,他做什么工作,在哪里工作,又有什么关系?况且,她觉得彼此独立很好,她不需要一个整天黏黏呼呼的男人,像堂姐夫那样,虽然能天天陪在身边,整天玩电脑游戏,家务也不做,孩子也不带,还不如人不在家呢。
看着面前含笑的父亲,她想了想,不情愿地嘟着嘴,“你们当年谈恋爱的时候,你还不是在部队。”
把周一诺垂下的长发挽到耳后,周茂林满眼疼爱,“傻丫头,但我是个兵啊,我退伍回来,跟你妈结了婚,有了你,你妈那坚强的一个人,以前还跟我讲,她根本无法想象,万一我冇退伍,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丫头啊,军婚就意味着么斯都是靠自己,这些都是客观事实,需要考虑。你那个么斯明,32岁能干到正营级,的确很优秀。但你想啊,这优秀的人,一时半哈滴,部队肯定不会让他转业,那你呢,么样办?一直等倒他?”
“不么样办,我一个人可以的。”周一诺把鼻头揉得通红,信誓旦旦。
周茂林笑着摇头,恋爱中的小女儿心思啊,哪还看得见生活道路上的荆棘。那些最细小的事情,都能把人给击垮。一旦选择了军人,要承担的一切远比想象中困难。但愿她能想明白,邓清不是故意跟她作对。
女儿这边说了没起作用,转过头,他努力开解刀子嘴豆腐心的妻子。
“我找糯米谈过了,她也明白你是为她好。”老周在心里仰天长叹,为什么生命中重要如斯的两个女人总是不合,而我就这么命苦,总得哄完这个哄那个。
邓清冷哼一声,白眼翻的凌冽,“她晓得个鬼,我现在就是她感情路上的绊脚石,城堡里白雪公主的后妈,棒打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
周茂林噗嗤笑出声,“哎哟,这排比句用得,作文都可以打满分了。”
被老公不着调的模样逗出声,邓清推了他一把,“一边去,她又说我么斯坏话了?”
装作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模样,周茂林瞪大了眼,就差抱着妻子信誓旦旦,“小丫头还敢说你的坏话?我第一个不放过她!”牵起妻子粗糙的手,他收起玩笑心情,“她好像蛮喜欢那个男伢,军婚么斯的,她也不在乎。我劝你咧,也不要管了,随她去吧。”
邓清白了他一眼,刚要开口反驳,被周茂林一句话堵住了,“你不同意归不同意,但是她向来有主意,她要是真的不往心里去咧?那你说得再多,又有么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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