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贵姐儿把篮子放在桌上,笑着问道:“上次沈小大夫到我家,说起瘟疫的事情。我担心得好几天不安稳,所以今天特地来问问,对付瘟疫有什么药材可以用的?”
瘟疫分很多种,像华国历史上的天花、鼠疫等,就是完全不同的传染病,需要不同的方子来防治。倘若老天垂怜,没人得疫病就好。要是真爆发瘟疫,那也得看了之后,才知道用什么药。
沈忘心只当小贵姐儿的话是真的,想了想说道:“你若想提前预防,按照我之前说的法子做便是。要是实在不放心,从我这里拿些苍术和雄黄回去,每日放在房里熏一熏。凡碗筷也要用开水烫一烫,也能有些作用。”
小贵姐儿听了沈忘心的话,放心道:“有了沈小大夫的法子,我便放心了。”
她从荷包里拿出一小块碎银子,不舍地放到柜台上,想了想说道:“我全身上下便只这些银子了,能买多少,沈小大夫便给我多少吧。”
这两味药材并不贵,沈忘心用牛皮纸包了一整包,又拿细麻绳固定好了,交到小贵姐儿手里。小贵姐儿提着药包走了,步子看上去十分轻盈。
她离开时,陈先正好从后头出来,见到小贵姐儿离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怎么觉得她今天怪怪的?”医堂里的墨条用完了,他刚才去了趟屋里拿那条新的出来,一出来就见到笑得有几分诡异的小贵姐儿。
陈先这么一说,沈忘心也发觉了。难怪她刚才见到小贵姐儿冲她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嫁给黑子之后,没一天安生日子,在这之前村子里没几个人见她笑过,可今天,小贵姐儿脸上的笑容却特别多。
陈先见沈忘心皱着眉头,走过来摸了摸柜台上残余的药粉,问道:“她是来买药的?”
沈忘心点了点头:“买了苍术和雄黄,这两味药倒没什么不妥的,就是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这时,外头来了沈宣。他在外头也见碰到小贵姐儿,走进来刚好听见两人的对话,说道:“与其操心这个,不如想想之后该怎么办吧!”
沈宣神色疲惫,身上风尘仆仆,像赶了很长时间的路。
马大夫正给一个感染风寒的病人开药,闻言抬起头来,笑道:“哟,宣子来了。看你这样子,可是县里发生什么事了?”
沈宣确实去了趟县里,从县里回来之后,连家都没回,就直接赶来医堂这边。他抹了抹额上的汗珠,给自己倒了一大碗热茶,一口气灌了下去。
“你们是不知道,果然如心丫头所说,县里几个涝得严重的村子,已经开始有人得病了。这病厉害得很,凡是接近的人,过几天一准生病。我听孔师爷说,县里好几个大夫下去治,都把自己搭进去了。现在,刘大人正让荣春堂的大夫去呢!”
马大夫脸上变了色,难以置信地看向沈宣:“什么?这次疫病竟这样厉害?那荣春堂那边又派哪个去?可是胡大夫?”
沈宣摇了摇头,这个他哪里知道?不过他想着,胡大夫作为荣春堂首座,那肯定是要到底下的村子去看看的。不然,迟迟拿不出治病的方子,不但官府着急,荣春堂这块招牌肯定也得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