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张翠花和老陈头已经离开了。沈忘心被江羡抱着出了假山,又像木偶一样被他牵着送到院前。
一整夜,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直到半夜才忽然坐起来,懊恼地想着,他还是没和自己说,到底要把什么东西交给她保管。
东西没交到她手里,她却似乎落了什么在他身上。
直到凌晨,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醒来之后,已经到了晌午,她急急忙忙洗漱起来,在第二进院子里没见到江羡,以为他已经走了,垂头丧气地走到大堂,却发现他和陈先坐在大堂里喝茶。
两人见到沈忘来,都从椅上坐起来。
江羡看了眼陈先,对着沈忘心微微一笑,拿出一只锦盒来,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东西:“这便是我拜托你保管的物件。”
沈忘心见那锦盒做工极好,问道:“重要吗?”
“极是重要,请你平日贴身带着,莫要遗失了。”
说罢,便在陈先像针一样的目光里,出了三槐堂大门。沈忘心捧着崭新的锦盒,一时有些发愁,这锦盒虽然不大,但也不小,要贴身携带,肯定很不方便。
刚才,她就应该拒绝的,都怪美色误人,这下可没法还了。
陈先气得冷笑,也不管沈忘心如何,劈手夺过沈忘心手里的锦盒,打开一看,就见一只莹润的玉镯放在里面,一看便价值不菲。
陈先气得七窍生烟,指着盒里的玉镯道:“我就知道他用心不纯!这是富家公子惯用的伎俩,忘心,你可不要上了他的当!”
“这样贵重的东西,我也不会戴的。”沈忘心叹了口气,没有向陈先多解释,把锦盒放到房间的妆奁里,便回到大堂面色如常地和陈先对账。
陈先见沈忘心不欲提此事,也不好再说,只是频频地抬头看沈忘心。他早已决定把自己的感情藏在心里,要是沈忘心碰见个条件相当的,那他必不会多说一句话。可他固执地认为,江羡生的模样一看就是个不安份的,若是沈忘心跟他一起,他能给她幸福吗?
陈先决定,下次江羡再来,一定找他好好谈谈,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沈忘心才是。
接下来几天,沈忘心一边和马大夫还有沈大娘一起,开始分工做药品。另外一边,还时常抽出时间到海洲庙那边,观察瘟疫病人的情况。
陆陆续续已经有病人回到家里,海洲庙里渐渐的只剩下几个较为严重的病人,还在庙里待着。里正和沈宣也终于可以松口气,回家好好休息几天,众人也知道他们的功劳,痊愈了之后纷纷给他们送来鸡鸭等物做为谢礼。
医堂里也收了不少鸡鸭,但三槐堂里没地方养。沈大娘只好和张翠花一起把鸡鸭杀了,一部分用盐炒了腌制起来,最近就可以吃。另一部分按溪头村常用的做法,挂在灶台上用烟熏,可以放很久再吃。
江羡离开之后,在五味药斋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原样。一群人忙了很久,终于做好了这一批麝香虎骨膏,以及虎骨酒。瓷窑那边陈先也去联系过了,原本已经停产的五味药斋用的瓷器,都开始恢复生产,一切处理完毕之后,医堂总共收回将近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