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祁长安吃完饭,整个人都懒懒的,刚想说自己不想去,却发现沈忘心根本没在询问他。
沈大娘甚至不知什么时候,把他的斗篷拿来了,还替他披在身上系好了,沈忘心半推半拖地把他拉出门去。
走到村子里,祁长安突然觉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乡下的早晨一股潮湿鲜甜的空气,迎面扑过来,虽然还是有风,但由于太阳很温和的原因,他并不觉得凉。走到药田附近的时候,身上出了层薄薄的细汗,但为了防止自己再受寒。所以,他还是坚持没把斗篷取下来。
他看了眼旁边只穿着薄薄的春裳,脸上汗津津,但又显得粉白粉白的沈忘心,不由说道:“我的身子要是有你这好就好了。”
沈忘心听他说话时,两人正走在田埂上。她惊奇地回过头,却发现祁长安是认真的。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沈忘心好笑地回答,为了照顾祁长安,脚步特意放慢了一些,“去年这个时候,我身子比你还不好呢。开春生了场大病,我爹娘便把我丢到乱葬岗去,若不是被人捡回去,不病死也要被雨淋死。后来才渐渐好的起来的。”
祁长安闻言一怔,问道:“虎毒也不食子,你父母怎么能这么狠心?”
沈忘心本想说沈富贵和吴金花根本不是她亲生父母,可想想自己也和祁长安没认识几天,这些事情本不该闹得谁都知道。而且,他们两个对自己这样也就罢了,就连亲生女儿沈月英没了价值之后,不也是肆意丢弃?
“反正我现在已经和他们没关系了,你看我一个人不也过得比以前好?”沈忘心微微一笑,指着前面的一连片药田,说道,“看,这就是我买下来的药田!”
祁长安顺着沈忘心的手指看去,只见她手指的方向,一连片都是郁郁葱葱的。不过,这小块药田连自己家里盖的花房,都比这个大,在他眼里实在算不了什么。
可看着沈忘心骄傲的小表情,他仍是笑道:“挺好的。”
沈忘心也不管他怎么想,拉着他的袖子道:“走,我带你看看,我们都是怎么种药材的!”
说完,不等祁长安的反应,带着他在狭窄湿滑的田埂上快步走起来。两人好不容易到了药田里,沈忘心跟他讲解了一番怎么除草,又怎么施肥,就被人叫走不知到哪去了。祁长安一人茫然地站在药田上,不知哪里来了两个老家,把一桶水往他跟前一放……
等沈忘心紧赶慢赶,从三槐堂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祁长安已经把她老院子后头两亩地的水都浇了。而这时,他也不顾自己身上的锦衣华服,把他不知多贵的斗篷往地上一铺,就坐在田埂上,同张家二老一起吃着饭!
张老伯笑眯眯地看着祁长安,问道:“你是戏班里唱小生的吧?怎么穿着戏服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