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爷什么时候去,只管派人到我家中给一句话。不论什么时候,我就是躺在床上,你要挣扎起来,同老爷一起去的!”沈秀才忙不迭的表忠心。
说完话,忽然想起一桩事来,脸上露出难堪的神色。
“先生这是怎么了?”张员外观他脸色大变,急忙关心的问道。
沈秀才虽然学问上不是顶好,但关键是为人活泛。余庆县这种小县城里,还是顶得上不少用处的。因此事关沈秀才,他自然关心上一二分。
这件事情,沈秀才自觉难以启齿,话在嘴边绕了几绕,终于还是一拍大腿,叹气道:“还不是因为我那对愚笨的哥嫂!自从我那不成器的大侄女,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之后,我本意不想再管他们一家人的事。谁料前段时间得知,他们又不知道做了什么蠢事,被刘大人罚了在县里挑粪。”
“什么?怎么竟有这等事?”这下,就连张员外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秀才,看他的眼神,似乎在怀疑沈秀才话里的真实性。
沈秀才无奈,他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何尝不是张员外这种反应?他也希望这件事情不是真的,甚至还偷偷着到县衙附近去证实了一番,可事实摆在眼前不容他否认。
老实说,他现在都不敢上街。因为一上街就有可能遇到溪头村的老熟人,遇着他们之后,少不得被他们嘲笑一番。
家里有人被县令罚去挑粪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丢脸了!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父母泉下有知,只怕也会被他哥哥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所以这事不是他想不想管了,而是不得不管!再这么下去,连他自己的名声都要被他哥嫂带累!
张员外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确认沈秀才与他说的话是真的。
他知道沈秀才的哥嫂不靠谱,这么多年来也听闻本秀才为他们摆平了不少事。以前都还是些小事,他这个做外人的也没什么话好讲。可自打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做的事情却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匪夷所思。
因而,就连张员外也忍不住劝沈秀才:“你和你哥嫂是天生带来的关系,一母同胞生下来的。可就算这样,再怎么帮也要有个度,没得让他们抹黑了你的名声!”
“那可何尝不是?”沈秀才苦着脸附和,“我心里觉着也只能帮他们这么一次了,所以才厚着脸皮求老爷。老爷若是得空见了刘大人,请您在刘大人面前替他们两个说说好话。只此一次以后,我便不拿他们当哥嫂了。”
张员外见她脑子难得清醒,便也点了点头,答应帮他们这一次。他相信只要自己见到刘大人,同他提起这事,刘大人想必也乐意卖自己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