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乐没有听苏玉的话,紧紧抱着孩子说道:“娘亲,孩子还小。出生以来受了不少苦,您是他的外祖母,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叫他听了,不知道得有多伤心!”
这还是祁长乐回来之后,第一次如此直接的顶撞自己。
苏玉气得胸口一阵憋闷,她很想说自己才不是这小孩的外祖母。这泥猴一样的孩子,父亲本来就不是个好的,又是乡下妇人养大的,怎么能与自己搭上关系?
她不高兴地说道:“长安这么大的时候,早就知道礼节,再怎么也不会无缘无故大哭。可见,还是没有教养好。”
“娘亲,您也不看看长安过得是什么日子,他过的又是什么日子?”祁长乐猛地回过头来,说道,“长安再好,如今也是向着外人,眼里哪有我们母女二人?”
苏玉被她的话堵的一噎,冷着脸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走了。
祁长乐忙着哄孩子,也没注意到苏玉的异样。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苏玉老早不见了身影。
整个饭厅冷冷清清,就连一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她抱着孩子站在原地,眼泪止不住就下来了。
直到过了一会儿,有门房的人进来,说是张夫人递了拜帖。
祁长乐刚回到京城,还没来得及了解京城最近的情况,便问道:“张夫人是哪一位?”
门房笑着提醒:“姑娘这么多年不在京城,不了解也是自然的。这张夫人便是原来的襄阳王郡主,后来张大人大义灭亲,检举了襄阳王。襄阳王被贬为庶人,这襄阳王郡主自然也就成了张夫人了。”
祁长乐竟不知道还有这一茬,所以说这门房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异样,但她却觉得这门房一定在心里暗暗嘲笑自己。
她冷着一张脸说道:“既然如此,还不快请张夫人进来?我不过离开京城几年,你们就怠慢成这样。我再落魄,也是祁府出去的姑娘,容跟你们这些低贱的下人糟蹋?”
门房脸上笑嘻嘻的,忽然就被祁长乐劈头盖脸一顿骂,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中却不痛快极了。
他心里这么一不舒服,就到各处抱怨去了。结果,得到了许多相同的声音。
他们看在伺候过祁长乐这么多年,而且苏玉有相当紧这个女儿的份上。事事都尽心尽力,没有半点怠慢。
结果,祁长乐却像得了疑心病一样,处处觉得他们不待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