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军原有的码头也破烂荒废不堪用了。若要修复使用,却不是短时间的事。
你家的清池、盐山两处码头却是修缮得坚固耐用。本官既借了你家的船,就恳请相助再多借点。本官要派兵驻扎你家两处港口,一可方便停船,及时训练水军,好早早剿灭海盗,消除大宋隐患,上报朝廷圣恩,下安黎民。二来也可顺便帮助你家守好码头。
常言道,事急从权嘛。
相信此事,你家也会理解支持滴。
当然守港口以你家力量为主。官兵是协防。
你家是忠良,于国有功,又是沧州民望,是本官治理沧州的重要臂助,本官与你兄长早年在京城又多有交情,本官既到此执政,于公于私,都要为沧赵的利益安危出把力。
协防你家港口,这也算是本官报答你家借船的一点心意。”
说完,郑居中瞅着赵岳看看有什么反应。
他今天来就是依规矩常情事先打个招呼。
招呼到了,沧赵答应不答应无关紧要。他会派兵强行而为,强征船只,夺困码头,掐断沧赵海路出口,把沧赵商务困死直到彻底破产。
皇帝还要用赵公廉,要他来削弱沧赵,但并没有彻底整倒沧赵商务的意思。
若不然,皇帝和赵公廉,君臣之间的多年情义就没了。
皇帝岂能指望一个满怀愤怒怨恨的臣子一心一意效劳朝廷效忠他。
尽管说大宋子民,包括臣子的一切都属于皇帝。皇帝夺你财产就夺了。你仍然得效忠皇帝,不能有丝毫怨恨和违逆。可那只是理论上说说的事。
当你的官,利益得不到保障,没好处反而有坏处,你就是皇帝,谁又肯跟你干。
这是人之常情。
皇帝自然不会把事做绝。
郑居中却假借圣意借题发挥,要彻底掐死沧赵商务,自然是私心作祟。
他要逼得沧赵老实低头,大大的好处自然就来了,能收钱收得手软。当然能彻底整倒沧赵,弄出事来,让赵公廉失掉皇帝恩宠从云端掉到污泥,失去日后报复他郑居中的能力自然更好。
而且,那样的好处更大。
政治上,他整倒了强大的文成侯,能力尽显,赢得包括老蔡京在内的众多朝廷大员的佩服感叹欢心甚至有敬畏,威望更足,拥护追随的人更多,权力也就更大了。
经济上,近水楼台占有沧赵家创造财富的众多摇钱树秘诀,仅此一项就发大发了,再酌情分润包括皇帝在内的重要政治力量,得皇帝更偏宠,得政治盟友强力支持,以后还有谁敢和他郑居中争锋?
郑居中打算得极美,步步都算到了。
他捋着精心保养的胡须,眯着眼瞧着赵岳,洋洋得意地想:本官看你怎么接招。
赵岳却仅仅只是微皱下眉,又是那一句:“还有呢?”
那盯着郑居中的眼神无疑是在说:老子时间金贵着呐。你他娘的有屁快放,别放放就停瞎耽误工夫。
郑居中老奸巨滑也不禁被赵岳憋得轻呃了一声,一时郁闷得不轻,满头黑线。
嚣张小儿,出招吧你。本官等着看你手段呢。
他恶毒地轻哼了一声,又满面春风道:“其它都是相关锁事,在具体办中再说。你说说你是什么意见?”
赵岳却张嘴又来了一句:“还有呢?”
这次郑居中得意地笑起来,“没了。本官等贤侄表态呢。你不会是只会说‘还有呢’三字吧?”
赵岳面无表情立即道:“你说完了,该我说了。
我的问题希望你快点回答。别浪费宝贵时间。
请问知府,我家的船,你打算让谁用?码头派谁协守?”
郑居中一愣,随即理所当然道:“这还用问?自然而然是咱们沧州军。”
赵岳紧接着就说:“你是说用清州裁下来的军痞混混这等怕死废物打凶悍强大海盗?”
黑永康等一听这话,脸臊得黑紫,更加恼羞成怒,直恨不能扑上去活活生吞了赵岳。
郑居中却喜欢这种没性命危险的斗嘴斗心计手段的斗争。
这是他以及大宋大头巾们最习惯最擅长的,也是最有自信最热衷的事。
“呃诶,贤侄此言差已。
本官来沧州近一年,为保边防安全,主要精力就用在大力整顿军武。如今,沧州军今非昔比。若不然,本官也没信心打海盗不是?”
他心里冷笑:“你想拿官兵不堪用拒绝,休想。
斗嘴,玩心计手段,打嘴上烂仗,你这荒唐小儿岂是我对手。”
赵岳呵呵笑了。
“不知知府学的是哪家兵法?”
不等郑居中回答,他又呵呵笑道:“你调教的身边疯狗尚且如此废物,可想而知下面的官兵会烂成什么样。
知府只怕是在东京被酒色养软了骨头,看盲了双眼,醉错了神志,才错把只仗着一身军衣逞凶欺压百姓玩弄青楼女娘这点能耐的花架子垃圾兵当骁勇善战的雄兵猛将。
打海盗可不是说着玩的。
纸上谈兵,还用废物参战。我家的船一旦交出,转眼就成了海盗的战利品。不知道的只以为是知府不知兵,官兵不堪用。不知道的还以为知府是和海盗一伙的,在巧立名目夺我家的船巧妙资敌呢。”
郑居中大怒,和黑永康等一齐恶狠狠盯着赵岳。
赵岳却好整以暇又说:“用无胆废物协助我家守码头。
呵呵,我只怕他们不但不能奋勇当先迎战海盗,反而会望风即溃,争先丢盔弃甲只顾仓皇逃命,不但把武器装备资助了海盗,而且代海盗冲乱我家护卫的阵角,帮海盗占领码头。
知府,你这心思太坑爹呀。
你确定你现在酒醉睡醒了?否则岂会如此昏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