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逡巡之下,看到倒地不起的西门虎,手里还攥着一只破碎的酒壶,再看长孙温的额头,明明是酒壶击打的形状,上面还有玉屑。
长安县口中说道:“这分明是倒在地上者行凶打你,与泾阳县男有什么关系?”
李泰暗骂长孙温傻货,却在这个时候不得不帮衬一把,遂说道:“长安县,长孙温这伤另有隐情,可否让我与你详谈?”
长安县令汪灿却表情严肃,口中说道:“越王殿下,您也是涉事人员,做不得证人。不过越王殿下,您且放心,本官一定秉公办理此事。”
长孙温大怒道:“秉公办理你大父!你没看到罗云生一个人,把我们打的鼻青脸肿!长安县,我警告你,你最好赶紧将罗云生抓起来打板子,不然休怪我们去圣人面前告你!”
长安县汪灿面色一沉,冷漠道:“长孙公子自然可以去告本官,不过此前本官还是要依法度行事?请问在场诸位,是谁将越王带到这种地方?还有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是怎么回事儿?”
李泰瞬间炸毛了。
一众小跟班也傻了。
光顾着打架了,那个没穿衣服的舞娘忘了处理了。
此时光溜溜的小娘子正蹲在一边儿瑟瑟发抖。
众人纷纷看向长孙温,一脸怨恨之色,长孙温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狡辩道:“明府,明府,我们本来是来听曲儿的,谁料这贱人不知好歹,竟然妄图色诱殿下。狎妓的事情,绝对与我等无关,与我等无关。”
“你放屁!”
“你放屁!”
罗云生和李泰异口同声道。
“嗯?”这下子轮到长安县令疑惑了,这罗云生跟越王刚才不还是一副仇人面孔,怎么忽然变得异口同声了呢?
李泰也一脸不解,这罗云生怎么忽然帮着自己说话了?
罗云生沉着脸,指着长孙温骂道:“须叫明府知道,最近在下生意不好,我那表兄怀玉花重金买了芷柔姑娘与我共度良宵,希望一解在下心中愁苦,谁料中途长孙温这厮竟然冲进来寻衅滋事,我那仆人田猛这才寻上了中途路过的越王殿下过来帮忙解围。不然以越王的身份高贵,怎么会进入这等烟花之地。”
说着还拿出秦怀玉会钞的凭证,当时萧潇岳找秦怀玉要的,说这钱不能白花,得留着凭证退钱,到时候不退,也好去长安县打官司用。
当时萧潇岳走得急,凭证却由罗云生保管。此时正好用上。
长安县接过凭证,那手下人去找老鸨核验,核验结果无物,便收录存档,留作无证――
田猛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的大大的,心想还能这么说?
我是在外面替您把守,不让侍卫冲进来好么?
还有,郎君,你的语速太快,我脑子跟不上啊。
田猛看向长安县令望向自己,急的额头都是汗珠。
刚才被罗云生打蒙的越王侍卫,倒是伶俐,立刻帮腔道:“明府,确实是这么个原因,毕竟越王身份高贵,本以为长孙温会听从劝告,谁曾想他竟然大打出手。我们几个侍卫,也为他所伤。”
“是啊,我们还牺牲了一个千牛卫。”众人指着地上的西门虎。
想起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千牛卫西门虎,长孙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立刻上去搀扶,“西门虎兄弟,你快跟明府说明一下情况。”
西门虎终于幽幽醒来,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长孙温,一边儿挣扎挪动,一边儿铁骨铮铮道:“放肆长孙温,你还想当着越王的面行凶吗?某就是死,也要拦你一拦。”
一群越王的跟班异口同声道:“吾等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