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微看他点头,笑容扬起,端端正正鞠了个躬,“那我这个小废物,就劳烦时越哥哥了~”
“你当真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了?”时越盯着她,姜云微顿了一下,不就一句客气的玩笑话,这能有什么?
“我管到底,你记得就行。”时越起身,把她抱起下了马车,夏宁看他们面色无异,也不敢问马车里发生了什么,车里什么动静都听不到,应该是被时越下了什么界限,真是奇怪,时越一个十几岁的小孩的功力上限到底在哪里?
入了凤府,姜云微就直奔凤崇光所在的书房,时越紧紧跟着,唯恐再生变,昨天知道她在蜈蚣窟里那会,他是真的怕了,得寻些别的感应之物,玉佩要见血才能感知,太麻烦。
“外公,那本册子不用找了,时越那里可以拿到拓本。”姜云微推门进去,凤崇光笑容满满朝她招手,“来,云微,不急那个,过来看看这个。”
姜云微刚靠近,凤崇光左手把她一把抱起,右手挥剑直刺时越,凛冽的剑气带齐寒风,屋里的架子都开始微微震动,“魔道之人?你接近云微到底什么意图?”
时越被刮中,嘴角微微流出一丝血迹,他并没反击只是继续往后跳开躲闪,“无父无母,松岩曲繁阳亭孤儿,师父晨阳道人,此行为下山报恩,您自可去查。”
名扬天下的晨阳道人收了一个闭关弟子的消息,多年前就流传开,对着年龄,正是时越的岁数,也对得上他的身手招式,那本《神农氏百科》在魔道人手里,也近乎人尽皆知,“既是正道,你为何会有拓本!”
“师父为救我姓名,曾用法宝与魔道人置换,只得拓本,并非原本。”时越一脸凛然,这样貌、身手都是仿照那小道士而改,而那小道士因为治病一直留在魔界,凤家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外公,他因为救我受了那么重的伤,您真的错怪他了,他怎么可能是魔道中人。”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样下去还得了?姜云微挣扎着就要跳下去,“外公,他拿命救的我!”
时越把凤礼芸当年交给他当信物的书信拿出来,“这是姜少夫人留得信,您亲启。”
凤崇光把姜云微放下去,看一眼信面的字,确确实实是凤礼芸的字迹,把信拆开,信中述说了对家人的想念,述说了对肚子里孩子的期望,也讲述了凤汝音如何一步步获取她信任度,下毒让她失忆流落在外的过程。
凤崇光想起小女儿许多孩提时候的趣事,不禁老泪纵横,他最疼的......就是这个女儿啊。
“小姐身上的玉佩,与我心头血感应,是生死的契约,小姐若有重大的伤痛,我亦感同身受,小姐若身亡,不出三日,我自然随小姐一同消亡,我亲子来守着小姐,是历练,也是我的责任。”时越不卑不恭的态度和神情,却显得把命和姜云微捆在一起,就算他命因此交代了,也是理所当然。
真是个傻子!
姜云微都忍不住要骂人,这道义和恩情,就那么重要吗?他一点都不替自己想想吗?
“我会寻人到你师父那去一趟。”凤崇光收起剑,至于时越的处置,他都做到了这种份上,凤家不可能把他踢出去,更多意义上,他像云微的救命恩人,凤家自然做不出来那种过河拆桥之事,也怕他一走,若是遭遇什么意外,云微的命也就跟着没了,“你先留在凤家吧,此事,不日会有决断。”
“好啦,好啦,时越哥哥在我才安全啊,不管这个了,外公,我已经把你疗伤的方子写好了,按着这个抓药,先吃上七天,我再给你调整。”姜云微把方子拿出来举到凤崇光面前,趁着凤崇光细看,她回头看一眼时越落寞在那里的身影,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