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萧轻轻一笑,不以为意地道:“嘴都是长在别人身上的,别人怎么说,我又岂能控制得了?我今日不语妃嫔们说话,别人或许会说我孤傲无礼。可我若是与其他妃嫔说笑,又岂知别人不会说我是阿谀奉承呢?”
公孙玉盈闻言,不由得眸光微微一闪。
只听楚萧萧继续轻笑说道:“既然如此,我还是由得自己的心吧。毕竟在这个宫里,已经有太多的事不能随心而为,若在这些小事上都要做到面面俱到,岂不是活得太累了吗?”
公孙玉盈闻言,正要开口说什么,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尖酸的声音:“我说怎么不见楚美人和公孙美人呢。原来两位在这里说体己话呢!”
转身看去,原来是陈才人和崔才人踱步朝她们走来。
公孙玉盈见她二人的嘴脸,便知来者不善,面色顿时不悦。
只见陈才人和崔才人向她二人行了一礼,崔才人笑着向陈才人说道:“陈姐姐这就有所不知啦!公孙美人和楚美人这叫‘惺惺相惜’,宫里人谁不知道?”
陈才人掩口偷偷一笑,明知故问道:“怎么个惺惺相惜?我竟是不知道呢。”
崔才人忍笑说道:“宫里人谁不知道,公孙美人和楚美人是宫里最好的主子,不但自己侍奉了皇上,还把身边的宫婢也送上龙榻,恨不得皇上以后都只召见她们宫里的人似的。”
“你……”
公孙玉盈心中一怒,正要发难,只听崔才人微笑着继续说道:“楚美人就更厉害了。原本以为毓采女得蒙皇上隆恩,或许皇上能多看她一眼。却不想,毓采女凭空消失了,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是不是哪个心胸狭隘的主儿,嫉妒毓采女,痛下杀手,毁尸灭迹呢。”
楚萧萧原是穷乡僻壤的县令之女,眼下虽然册封为美人,但因不靠拢惠妃和华妃任意一边,而遭到两边的排挤。
而陈才人和崔才人都是华妃身边的人,虽然尚未侍寝,但因为有华妃撑腰,自然不把楚萧萧放在眼里。这正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加之毓颜的失踪,皇上连带着对楚萧萧也疑心起来。
虽然未降楚萧萧的位分,也未贬楚萧萧父亲的官职,但已然对楚萧萧全然没有了信任,更是至今再未见过楚萧萧一面。
因此,各宫其他妃嫔自然也都不把楚萧萧放在眼里。
楚萧萧此时听了崔才人的冷嘲热讽,却是习以为常,并不在意。
反倒是公孙玉盈,却见不得崔才人连带着她也一起讽刺,当即喝道:“我和楚美人都比你二人的位分高,你二人居然敢以下犯上,对楚美人和我施以讥讽?”
陈才人忙微笑道:“公孙美人这话可是言重了。我们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讥讽两位美人啊。不过是听到宫里人都这么说,所以转述给二人听罢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两位美人见谅。”
公孙玉盈正要开口,忽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道:“两位才人都是知书达理之人,自然明白谨言慎行的道理。虽是转述,可当着两位美人的面,也该委婉一些。否则,岂非有‘欺上’之嫌?”
四人循声望去,只见萍儿一袭碧色裙衫,领着雪妍,踱步款款走来。
陈才人和崔才人见到萍儿,不禁皱眉,甚是不悦。
只见萍儿向她四人行了礼,起身看向陈才人和崔才人,道:“今日华妃娘娘和惠妃娘娘设宴,是要众人同乐。若因两位才人逞一时之快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纷争,两位娘娘因此而动怒,这其中的厉害,两位才人可能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