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海脱下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一边向客厅走一边对铭华说:“你先带冬至上楼,我看孩子已经困了,”
“好,你陪金先生和陈家姐姐说说话!”铭华立刻会意,抱着孩子径直上楼,再没有出现在客厅。
啸海转进客厅,拱手作揖,“龙哥、香姐,我回来迟了,招待不周!”
金龙摆了摆手,“不相干,不相干,年轻人工作都忙!”
而陈桂香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看见啸海,勉强扯了扯嘴角。
啸海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二人的表情,着实有些奇怪。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端坐下来,给二人续上了茶。
金龙率先打破了沉默,笑道:“天颢好福气!没想到弟妹是一个如此的绝色美人!”
陈桂香的脸彻底垮了下来。
啸海头疼,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龙哥说笑了,拙荆不过是粗鄙的乡下人,略有几分姿色罢了。”话到此,啸海也不能谦虚自己的“老婆”是个丑八怪,干脆就顺着金龙的话往下讲。
“难怪大才子看不上我,原来家里藏着如此娇妻。”陈桂香咬着后槽牙说了一句话,让金龙的脸色冷了下来。
“香姐说笑了,铭华是我后来上学的时候认识的。”啸海赶忙打个圆场,他可不想让这公婆俩因为自己翻脸。
金龙冷哼一声。
陈桂香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不着痕迹地撒娇倚靠在金龙的身上。
“听弟妹的口音倒像是北方人。”金龙也知道现在不是跟小女子计较的时候,此次拜访其实是另有目的。
啸海微微一笑,“铭华家里祖籍是东北,年少时随父母到扬州,直至岳父岳母去世。她虽在此定居多年,可惜乡音未改,所以说话和我们大有不同。”
“东北啊……最近那里发生了不少事情的。”金龙听到“东北”二字,冷不丁坐直了身子,晃得陈桂香一个趔趄。
啸海故作不察,“是啊,我也听说了。前些日子,叔叔还因为这件事受到了调查,也牵连了我许多,”
“东北现在可是敏感地区,说不得,碰不得。你我等平头百姓,不要参与其中!”金龙好意规劝。
啸海在心里苦笑。金老大自称“平头百姓”,那街上或辛苦度日、或流离失所之人又算是什么?
可是面上又不能明说,他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说起东北,最近我倒发现一件事,你不觉得街面上多了许多日本人吗?”金龙此行目的就是想从啸海这里打探一些消息。
啸海最近正在忙于照顾铭华和营救徐方展的事情,并未注意到街面的状况,“有吗?日本人平时不就在虹口附近吗?”
金龙摆了摆手,“不是,不是,他们可越界不少。我的兄弟们跟我说,他们最近似乎都不太老实。”
啸海听到这里,心里也有了几分警觉。
日本最近和德意志、义大利交往甚密,在国际舞台上气焰正盛,对中国的野心绝对不满足东北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