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焦头烂额,也只能让打捞队捞尸,法医验尸报验,再送到义庄。可是郊外的义庄在这短短二十天,已经“尸满为患”。
天津各个租界的官员也对天津市政府开始发难。他们倒不在乎死掉的中国人,他们更担心水源安全的问题。
天津市警察局迫不得已登报声明:发现海河浮尸后,已经在沿河设立岗位注意调查。请社会各界放心。
许伟坐在啸海的办公室里,唉声叹气,“目前所有的浮尸,都是从上游漂来的,可惜却无人认领。最可疑的是,这些浮尸没有丝毫伤痕。现在每天虽然打捞多具,但漂流到大海中的数量也是不少。”
啸海问他:“这些尸体有没有什么共同特点?”
许伟想了想,有些犹豫,“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共同点……这些浮尸的年龄在二三十岁左右,上身无衣,下身仅穿单衣,都是男人。”
啸海听了他的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许伟也是“妙人儿”,和啸海立场不同,感情不笃,却事事拉上他出主意。
就这样,海河浮尸成为1936年5月津门的一团迷雾,似乎谁也说不清道不明。
进入六月,天气转热,海河上的浮尸突然间没有了。零星一两具浮尸也都是能找到来源的,似乎前一个月间的恐怖状态就像是一场传说。
随着外界的纷乱平静下来,铭华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啸海不得不带她去医院检查。
可是医生却说不出什么,所以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啸海只能再次麻烦郑品恒。
就像其他人一样,郑品恒第一眼也被铭华的美貌震惊了,但是又从她纷乱的表情中察觉出不对。
他问了铭华几个问题,又看了看她的眼底,告诉啸海:“张夫人只是太过压抑了,我开几副药,或许会对她有些帮助。”
啸海听罢,脸上露出愧色。的确,铭华现在的状态和自己最近的态度不无关系。
在铭生和铭华离开问诊室,去药房抓药的时候,郑品恒告诉啸海:“令正有可能是患上了郁证。”
啸海不解。
他解释道:“所谓郁证,就是气息不畅,情志不舒导致的,会出现易怒、善哭、健忘、食欲不振;严重的话,还会伴随幻听幻觉。”
啸海也紧张起来,“这病严重吗?会伤及身体吗?”
郑品恒正色道:“不仅会伤及自己的身体,更有可能做出自杀、自残的行为,甚至会伤害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