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石一听这话,赶忙附和:“对对对,铭生兄弟,误会既然解开了,我王大石也不是那胡搅蛮缠的人。你说的有道理,我就信你,任凭你处置。你不要再多说话了,听这位江先生说,你那嗓子也是刚刚会说话……”
啸海冲着王大石深揖一礼,“王先生,你对我朋友杨明天救命之恩,我还没有向你当面道谢。趁此机会,请受我江某人一拜!”
王大石赶忙拦住他,“江先生客气了!你们读书人是不兴我们江湖这一套,不必迁就我。再说,我救下这位杨兄弟也是举手之劳。那天几伙土匪在天津都是有号的,我们进到关内这一段时日,也知道这群人的勾当。他们说是土匪,干的却是汉奸的活儿,跟我们绿林就不是一条道上的!”
啸海听他的粗俗之语,并不觉得嫌弃,倒是为他们想到了之后的生计,“之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顾老师跟我说过,我们混不下去了,可以去找共产党!”另一个圆头圆脸的年轻人迫不及待地开口。
“闭嘴,不要胡说八道!”王大石一声怒喝,吓退了那个圆脸的孩子。
啸海和杨明天对视一眼,看来顾枫白没有向他们透露“江啸海”的身份。这样也好,倒是让他们进可攻退可守,与王大石交往之间还有些余地。
啸海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回原来的问题:“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是否要在天津安家落户?”
王大石实话实说:“没错,我们的确有这个打算!但是这天津周边,都已经被各个势力瓜分的差不多了,我们这群外来户是打不进来的!”
“你们有多少人马在天津?”啸海似乎已经盘算好了他们的生计。
“大概只剩二十几口了。”王大石叹了一口气,“其他的,有些在沿途散伙了,有些留在原地了,跟我闯进关内的就二十多口人。”
啸海对这人数似乎非常满意,“如果让你们放弃这刀口舔血的生意,做一份稳稳当当的工作,你们可否愿意?”
王大石和两个年轻人听完以后,面面相觑。
王大石像是自嘲,又像是表明心意,“当然愿意!谁会生下来就愿意当土匪?我们那里不是被日本人和汉奸掌管,就是穷乡僻壤,迫不得已才做了土匪!再说了,这些年我们打劫的可都是那群汉奸老财,可没动过老百姓!”
“既然如此,实话告诉你。我有意开办一家车行,需要一些车夫,你若愿意,可带着兄弟与我一起干。”
铭生和杨明天也愣住了,他们并没有听过啸海这个计划,看样子又不像心血来潮。难道他有什么策略,没有让他们参与其中?
王大石一拍大腿,“那敢情好啊!我们本身就是当兵出身,卖苦力正是我们的强项,有什么不能干的?不过那车行哪能养得下二十多口人?”
“我还准备在码头组建一个运输公司,需要一些搬运工。不过这些搬运工不是卖苦力,而是要负责个商铺的分货、分装,是需要聪明伶俐的人才能胜任!”
王大石一听更是高兴,“我手下的人哪个不聪明?哪个不伶俐?只要你说让他们干什么,他们保证干得明明白白!不过,不知道江先生是从何处拿到本钱?”
“这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不过现在这两块生意都有人在把持,我贸贸然插进一脚,必然会被人排挤。你们如果能够顶住压力,可愿与我一试?”啸海也交了实底。
王大石本身就是军营出身,混迹绿林,对啸海所说的话并不在意,朗声大笑,“我王大石有什么可怕的?这一生除了亏欠顾枫白,还没觉得有什么事,值得我去害怕!江先生,如果真有此意,敬请吩咐!”
“好,那你先等我消息!”啸海心里计划更加成型,“今天见这一面,心结打开,恩怨分明。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可要不计前嫌,同心戮力了!”
“自然!”王大石握住了他的手,
在回去的路上,铭生端着肩膀,一言不发,似乎对于啸海的安排非常不满意。
杨明天实在忍不住问道:“啸海,你今天的计划可是当真?怎么都没与我们商量过?那本钱又是从哪儿得来?你
啸海悠然自得地开着车,轻轻一笑,“山人自有妙计,你们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