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他也便不再客气,“成子小姐,我另有一事相求。正如你所说,昨天我们有一批货物抵达了港口。不过你也看见了,那些货物确实不见了;不仅如此,大批工人也不知所踪。所以还得烦请成子小姐帮我寻到这批工人,拿回货物。”
中岛成子听到这些,皱起了眉头,“难道这群贱民看到你的仓库失火,怕你血本无归,于是把货物拿走抵扣工钱?”
啸海一愣,因为与王大石之间并非单纯的雇佣关系,所以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现在倒是中岛成子的思路提醒了他,他也将计就计,“或许正如成子小姐所说。不过,不把他们找回来,就剩我孑然一身,根本没有办法解决这次危机。”
中岛成子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交给我吧!”
啸海放下心来。
他也有自己的主意。万一这些人真的是被齐思明或者宪兵队抓走,中岛成子出面,或许可以把他们解救回来。毕竟烧掉津明公司仓库这件事,已经让齐思明在参谋部那里失了道义。
傍晚,啸海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里,不出所料,也是空空如也。
只剩下他一个人,终于忍不住内心沮丧的情绪,整个人无力地瘫在沙发里,把手搭在眼睛上,思绪万千。
最近一段时光,齐思明已经两次纵火,肆无忌惮。
关于藏在肖家药品一事,王大石一直怀疑公司内部有叛徒,最近一直在做出各种反常的样子试探着众人,希望能让这个叛徒自己暴露出来,可惜暂时毫无音信。
此时的齐思明仅仅因为有了庞炳勋、孙殿英作为倚仗,为了泄愤就敢调动宪兵队在参谋部头上动土,这也未免显得太过草率。
莫非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突然,啸海坐起身来。
火烧仓库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在现场,就是郑春燕!而她仅仅受了齐思明两巴掌,就被放了回来,还能向自己通风报信,实在有些奇怪。
还有,当时那些药品没有入库,直接送到了肖家。但是这一进一出的帐却是由郑春燕记录的。
难道这个女人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
想到这里,啸海身后泛出一片冷汗。郑春燕这个人非常聪明,她在自己手下这段时间恐怕也察觉到自己的身份。如果叛徒真的是这个女人,那么天津的地下工作恐怕会有灭顶之灾。
啸海起身披上衣服,准备出门。他现在甚至都不急着找到铭生,而是要找到郑春燕了解清楚。
这时,院子里的大门响动了一声,啸海立刻警觉起来。多亏屋子里没有点灯,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
借着天色将晚昏暗的暮光,他看见一个人悉悉索索地跑到了屋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