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海没明白他的话,疑惑地看着他。
“本来就是嘛!日本人不滚蛋,他们永远需要女人去犒劳士兵。就算你把这家慰安所打散了,很快他们就会组建另一个,就像你弄死了齐思明,日本人就不会培养其他势力去祸害天津老百姓吗?”
啸海无奈地扶了扶额头,“你说的道理我都懂!根源当然是日本人,可是眼下的情况,我们能救一个是一个,即使不能救下所有人,但对于被解救的人而言,还是很重要的!”
郑品恒听了啸海的话,也陷入了沉思。
站在他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既然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那做多少都是徒劳无功;可是啸海的看法却是救下每一个人,对于被救的人而言都是改变生命境遇的。
夜色已经很深了,啸海让柯任平尽早回到洋房中,免得其他几个孩子担心。
柯任平临走的时候,面露担心,“江先生,你能有办法照顾好那个孩子吗?如果很为难,不如让我把她带走,毕竟小宝都是我带大的……”
啸海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柯,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可那个婴儿是个女婴,放在你们一群半大小伙子这里不合适。明天早晨,我会让品恒把这孩子带给肖芳,拜托肖芳姑娘抚养长大。”
柯任平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一个女孩子不能没有母亲……”他缓了半天,“一个男孩也不能没有……”
站在他俩身后的冬至,听到这话,眉头轻轻蹙起,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柯任平看见这一场景,自觉失言,匆匆告辞。
啸海回身,看见冬至,“你先上楼睡觉吧!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那舅舅怎么办?”冬至不放心铭生的伤势,执意不肯上楼。
“你不用担心,今晚有我照顾他。”啸海把冬至打发上楼后,告诉郑品恒,“楼上应该还有一个房间,你快去休息一会儿吧!客厅里没有你休息的地方,今天晚上我陪着铭生。”
郑品恒拉过一把椅子,“你不用着急撵我上楼睡觉,我还想跟你聊一会儿!”
啸海苦笑:“这乱糟糟的一个晚上,的确有很多事情可以聊的!”
“你到底有没有什么成型的计划?如果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虽然我不是你那个党里的人,但是只要能把日本鬼子撵出去,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做!”郑品恒的话非常直接,完全不拐弯抹角。
啸海当然知道他是一个极其厌恶政治的人,对所有的政党或者政治势力都保持着警惕和疏远。所以,啸海听了他的话,也没有在意。“我的计划倒也简单,既然根源解决不了,那我们就走到他们前面。我会尽快查清这些姑娘从天津到前线的路线,和其他武装力量取得联系,想办法解救她们。其实说起来很简单,但做起来恐怕还有很多要考虑的地方。”
“啸海、品恒……”铭生这时候已经醒了。
啸海和郑品恒行赶忙扑了过去,“你情况怎么样?”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铭生用尽全身力气告诉他们:“还记得天津布防图吗?那慰安所的下面是防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