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巧,这个时候来,好像打扰了司少的雅兴。”外面冷不丁有人扬声说话。
妖孽男这才慢慢地抬起头,压低了声音:“解气了没有,肉都掉了。”
冷清欢慢慢松开了嘴。妖孽男直起身,一把点住了她的穴道,然后放下床帐,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裳。
“鲁长老驾到,这些奴才们竟然都不知道通禀吗?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房间的门自己缓缓地向着两边打开,门外站着一个身形瘦小,鹰目鹰鼻的灰发老者,手里拄着一支油亮的拐杖,鹰隼一般的目光随着门打开,先往床帐这里瞟了一眼。
“司少这是在责怪老儿不请自来吗?”
“怎么会?鲁长老哪次来找本少都会给本少一点惊喜,上次是波斯的异域风情女子,这一次,是扬州瘦马,还是漠北悍驹?”
“听闻最近麒王爷一直在四处搜捕您的行踪,今日又是直接调集了兵营里的兵马,要将这上京附近翻个底朝天。您还有心情寻欢作乐呢?”
“他就算是再能耐,还能找到这地宫里来?得行乐时且行乐,这不是鲁长老告诫我的话吗?”
鲁长老一脸的痛心疾首:“我遵老阁主遗愿,只是想让司少您早日收心,选一个中意的女子,好为仇家传宗接代,也好继承藏剑阁,发扬光大。而不是如司少您这般,胡作非为。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腻了大不了打发走了就是,你竟然舍得杀了,未免也太狠毒。”
“本少玩过的女人,难不成还丢出去找别的男人,给我戴绿帽子吗?再说了,她们知道得太多了,我不喜欢。”
鲁长老使劲用拐杖杵了杵地面:“她们时间最长的也不过是陪了您七天而已,如今外面都盛传,司少你心狠手辣,变态歹毒,身体有隐疾,长此以往,唯恐德不配位,不能服众。”
“这就是那些人被煽动叛离藏剑阁的理由吗?这样诋毁本少,看来杀得不冤。”
“不愿以德服人便血腥杀戮,纵然继承了藏剑阁,也终不长久。”
妖孽男一改适才的吊儿郎当,面色一凛:“鲁长老这是在危言耸听吧?”
鲁长老一声冷哼:“今日我来,就是要告诉司少你一声,阁中弟兄私下里多有非议,十日之后的洗剑大典,假如司少你不能令大家信服,那么,这藏剑阁将另选阁主。你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不等妖孽男说话,转身便拄着拐杖,“笃笃笃”地走了。
来的时候静悄无声,走的时候反倒动静不小。
妖孽男紧捂着心口,似乎是在努力咬牙隐忍,就连额头都青筋毕现。等到鲁长老拐杖杵地的声音彻底消失,方才身子一晃,扶着床柱,唇角沁出一抹血丝来。
他抬手抹去唇角血迹,恨恨地骂了一句:“老狐狸!”
然后转过身,撩开床帐,冷清欢睁着眼睛,静静地望着他。那双澄澈明净的眸子,犹如秋夜明月高悬的夜空,令人一眼看去,就如同荡涤干净了心头的尘埃与烦躁。
妖孽男俯身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抬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冷清欢坐起身来,先用袖子擦了擦唇畔残留的一点血渍,咂摸咂摸嘴,有点腥。
而妖孽男一身红衣,被咬伤之后浸染了血渍的地方,竟然也看不出来。
“做戏给别人看,也不提前说一声,咬了也活该,你不能算在我的头上。”
妖孽男眯起眸子:“你怎么知道我适才是在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