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军的主体是由身批铠甲的步兵护卫着四十五辆战车。他们手握兵器威风凛凛、严阵以待。
一个精神奕奕是少年将军骑着墨黑骏马在下面等候。他身穿窄袖战袍外套,披挂齐腰短甲,脚登紧带兽皮鞋,
见到一少男一少女坐着纸鹤从天上飞来,将军不敢怠慢,匆忙解鞍下马相迎。
“二位仙师在上,鄙人李敏行,家族新探查到灵脉一支,愿献上藏宝图,望贵宗不吝庇佑。”
年轻的将军抱拳。
“好说,好说,你告诉我们位置,我们直接飞过去查探即可。”
“实不相瞒,这一路山高路远,有不少豺狼虎豹袭击。弟兄们多有折损,此番回程,还望仙师垂怜,一路同行。”
说完,将军直接干脆利落地跪下了。
“额……”
松潘二人对视,有些傻眼。
---------
七日后。
一行人逐步靠近了国境线。
苍鹰不时鸣啸,飞过上方天空。
树叶在微风中摇晃,阳光透过缝隙落下。
有人用鹰眼术在暗中观察龟速前进的一行人,其眼神阴暗嗜血,舔舐嘴唇,好像在渴求杀戮。
而更远处的一位熟女,手握卷轴,发出得逞的笑。另一旁的冷色调女孩正在用灵力温养着剑。
---------
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国境线。
这天,城中响起凄凉的号角,吹起了冷寒,回荡这座残破的空城。
太阳挂在晴朗的天空,云帘挡住了她,留给大地一块阴影。
军队一路沉默的前进,有种悲苦的意蕴。
放眼望去,路边全是荠草和麦子,有些孤单可怜。
一片萧条,河水碧绿凄冷,荒废的池苑和古老的大树,都少有生气。
纵使有豆蔻芳华的精工词采,也难抒写此刻深沉悲怆。
沿途的百姓见到他们就带着农具逃窜。
将军一路谨慎,即便绕路,也避免践踏到百姓的庄稼。
宝珠在外面时一路板着脸,维持仙人神秘莫测的人设。
待进到华美的车舆里,布下防止窥测的禁制后,她才放松下来,舒服地瘫在座椅上。
宝珠平时就把炎焱宗逛遍了。但迫于对前世修仙文中杀人夺宝的经验的忌惮,她一直没敢出远门。
待她学有小成后,这是第一次出来,故很是好奇。微小的水灵四处弹跳,传递周围的影像给共生者游览。
“嗯……”
与宗门属地的繁华不同,看着一路上面有菜色的路人冷漠的坐在路边乞讨,眼里看不见对未来的希望,宝珠兴奋的心情渐渐熄灭,暗暗在心中记下。
她开始找话闲聊,以排遣慢吞吞旅途中的枯燥:
“安仁师兄,你认为在此界内最厉害的大能是哪位呢?”
“这?”
“我肉眼安识这些前辈大能?”
潘安仁想到自己的资历,发出无奈的笑。
“唉,休得过谦,既未识其面,亦可闻其名嘛。”
宝珠八卦之魂开始燃烧。
蓝天白云,外面的一行人排成一字长蛇阵劈藤斩草,不紧不慢地前进。
“本界灵气繁茂,修仙宗门林立。”
“虽然大多数门派得道修炼的路数有所差别。但万变不离其宗,我辈修仙正道总得来说都是清心苦修,走炼化天地灵蕴的路子。”
潘安仁娓娓道来。
“若论源远流长、底蕴深厚的话,当论最先开创出炼化五行灵气的五大宗门。”
“‘万物生’、‘焚天煮海’、‘水淹七军’、‘豪-剑来’、‘息壤’这些顶级术法的开创奠定了他们的在修真界的地位。
宝珠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道:
“林森、炎焱、沝淼、鍂鑫、圭垚,嗯……”
“师兄,你真不觉得这些宗门的名字起得有些许草率么?”
潘安仁解释:
“大道至简。但修真路数发展到现在,十分繁杂。你我虽为宗门之人,可主修也不纯是火系术法。这是在提醒后人不忘本。”
这时,大军来到一座石拱桥上。
桥两边有石栏,栏板上刻着精美的图案:有的刻着两条缠绕的龙,嘴里吐出美丽的水花。
有的刻着两钉飞龙,前爪相互抵着,各自回首遥望。还有的刻着双龙戏珠……
桥下无墩,而是巧妙地做了一个拱形的大桥洞撑住桥。
江中的波浪缓缓流动。
开始犯馋的宝珠从虚鼎中拿出清香绵软不粘牙的绿豆糕来。想与人分享,对面的潘安仁婉拒了她的好意。
蓦地。
一滴黑雨从高处落下,与原本晴朗的天空相比起来,显得十分突兀。
滋啦——
雨滴竟滴溶了车顶的华盖,不断径直往下突破阻碍。
“嗯!这是什么?”
看着一滴黑点滴到自己宝贵点心上面,骤然将其融化,落到下方木板上,诡异的热流灼烧出道道焦黑的痕迹。
宝珠惊了。
一滴两滴三四滴。
五滴六滴七八滴。
千滴万滴无数滴。
哗啦啦——
黑幕降临。
玷污了地上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