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见躺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大声道:“难怪如此,难道如此,姑娘,我错怪你了。”
董夫人并没有搭理庒楚,拿着匕首,扭腰又一扭一拐的走到男人身前。
董夫人想了很多,怎么处理眼前这事的办法,由最初的慌乱无错,怒火冲天,变得沉着冷静。
幸亏这顾陵池是她平时洗浴之地,所以府内下人自然逾越,连贴身婢女也早已被她吩咐退下。
董夫人左右看看,廊道无人,院内无人,是下手的好时机,她心里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只有天知,地知,这个男人知道,和她自己知道,为了不让此事张扬出去,令她清白受辱,名节受损,还有不知如何面夫君和孩子,只能让这件事成为秘密,而保留秘密的办法,就只能是死人。
董夫人摒住呼吸,微微蹲身,匕首靠近这男人的脖颈处停下,额头冷汗直冒,握着匕首的手心也冒出了汗,匕首没刺上去,没办法,她是心狠手辣,手段残忍,但是,那些肮脏的事情不需要她亲自动手,这杀人,她还从未亲手杀过,难免内心紧张、害怕。
庒楚见女人没回应他,却能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忙道:“姑娘,我知道你在我旁边,你说句话啊。”
董夫人突然听见庒楚开口,手中匕首没拿住,轻疵一声掉在草坪上,匕首一掉,差点吓她一哆嗦,见这男人脸色无异常,又捡了起来,抵着庒楚脖子毫厘之处,嘴上愠怒道:“叫什么叫,莫非又想骂我。”
庒楚‘想通’了这女人也是受害人,哪还辱骂别人,歉意道:“姑娘,都是我的错,我错怪你了,你我都是受迫害的人。”
董夫人还没动手,听见对方这话,略带疑惑道:“错怪我了?”
庒楚不好意思道:“是的,姑娘,对不起,之前还以为你是白溯捉来恶心我的疯女人,不过,经你一语,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你也是受害人,想来你也是被白溯捉来的人吧。”
被白溯捉来的人?董夫人笑了笑,白溯是什么人,她自是知道一些,想来对方是把她当做被用来练功的女人。
董夫人没有在意对方把她当做什么人,反正这男人在她眼里,已经是死人了,那匕首的手朝对方颈部内侧推了推,不过对方下句话,却让她匕首顿了顿。
庒楚心中愧疚道:“姑娘,你放心,虽然你中了白溯的下流招数,辱了我……不,是我辱了你清白,但是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董夫人闻言,心中有些不忍心了,这男人好像还挺善良的,却停止了那推进的匕首,淡道:“对我负责?”
庒楚语气肯定道:“是的。”
见这男人这么肯定的语气,董夫人突然升起别样心思,泛起一丝涟漪,这样的话好像没有人对她说过,连夫君董岳天也没有,董夫人这才看着这男人的脸,如果刚才还把这男人当做男人,此刻,看着他清秀俊逸的脸容,岁数应该和自己孩子年纪相仿,称呼他为小家伙还差不多。
董夫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问一句:“那你想怎么对我负责?”
庒楚可不知道自己在生死边缘徘徊,他想了想,才道:“我还未娶,若是你还未嫁,我定会娶了你。”
“娶我?”董夫人手一伸,对这小家伙闭着的眸子前晃了晃,见对方毫无反应,才放下心来。董夫人还真怀疑这小家伙看的见她刺向对方的匕首,所以才说出这种话来,让她觉得对方是一个心地善良,负责人且又担当的男人。
庒楚很是诚恳道:“是的,不论美丑,不论年龄,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董夫人心里默念了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好一句诗词,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是一个赋有才情的公子”,即便此刻,董夫人也不得不在心中赞扬对方,这话对女人可谓是动情的毒药。
曾几何时,董夫人也幻想过如此动人心弦的爱情,不过,她与夫君成婚,并非因为互相爱慕,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自她生下孩儿过后,她与董岳天已经分榻而眠二十载,这些年看上去相敬如宾,却是毫无感情可言,如果不是莫氏送来的良药,她也不会心生和董岳天增进一下感情的举动,奈何对方还是如榆木脑袋一般。
董夫人阅人无数,这小家伙话中是真是假一听便知,心里动容,嘴上却冷漠道:“小孩,话不要说的太过,你可知我长的如何,今年多少岁了,就说要娶我。”
庒楚认真的说道:“我不是说了嘛,不管你长的如何,即便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还是很大岁数,我既然与你发生了关系,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一定好好待你。”我虽然有些好色,但对待感情,还是很认真的,更何况他还认为对方也是受害者,虽然他是被动受辱的那个,但女子在这方面,不管被动还是主动,他都毫无理由可讲。
“好好待我?”见这小家伙似乎真的很认真,董夫人却是笑了笑,手中匕首拿开了一些,心中好像想杀他的心思,浅淡了许多,嘴上起了玩弄心思,“小孩,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小孩吗?”
庒楚也猜到了女子的年纪或许有些大,“不就是比我大了几岁嘛。”
“我的年纪说不定与你的母亲同岁。”董夫人脸冷笑,反正这家伙看不见,也不知道她长的如何,她倒是要看看自己说出这般话来,这小家伙,还能不能语气这么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