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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妩裳怒气冲天地回到内室,只因为逍遥散勾起了她痛苦的回忆。
她的情郎就是西蜀门人,如今是人海茫茫杳无音信,她恨他。
现如今,仇家围困柳月山庄,还是使毒高手,应该与西蜀门脱不了干系,而出手救助柳月山庄的这个吴铭轼也是身中西蜀门的奇毒逍遥散。
为什么?自己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与这西蜀门爱恨情仇,始终纠缠不清。
为了西蜀门的情郎,自己被峨嵋师太废了武功,逐出山门。
多年前,西蜀门打上门来,直接导致自己的情郎的不辞而别。
现如今,西蜀门再次打上门来,自己束手无策。
吴铭轼,虽然说不上是闻名遐迩,然而如今也算是在江湖中小有名气,也是身中西蜀门的奇毒,却是唯一伸出援手之人。
情郎,你到底在那儿?曾经的郎情妾意是自己幸福的源泉,可如今,你可知道你的心上人是多么的痛苦、孤独与无助。
你到底在那儿?
花妩裳正在自怨自艾且烦躁不安,贴身老奴来报:“无情与甄贞在行苟且之事。”
闻听此言,花妩裳狂怒不已:“反了,反了,给我把无情吊起来,甄贞也吊起来,当着无情的面凌迟处死。”
也难怪花妩裳暴怒,自从情郎分别后,她渐渐地变得变态起来,变得痛恨男人,更看不得男欢女爱,而此时,柳月山庄风雨飘摇、生死存亡之时,居然还有人有如此的兴致,破坏庄规行苟且之事。
无情与甄贞当然有他们不同的想法,他们在柳月山庄一直生活在最底层,任何时候,只想谁心情不好,都可以拿他们当出气筒,肆意地虐待他们,且这种生活不知何时才是尽头。自从有一次无情被虐待后,甄贞在照顾无情时无意间触发了原始的情感后,二人就一发不可收拾,时不时里偷偷来到柴房进行偷欢,这也成了他们相依为命坚持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至于柳月山庄是否灭亡,与他们又有何干,打心底里,他们巴不得柳月山庄早点灭亡才好,他们就能天马行空,公开、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天不随人愿,无意间吴铭轼被贴身老奴带到柴房休息,撞破了他们的好事。
虽然,吴铭轼知趣地借尿遁离开,但毕竟事情的败露是因他而起,无情与甄贞非常清楚即将面临的悲惨结局,无情与甄贞今生今世充满了对吴铭轼的无比怨恨。
密室之中,无情与甄贞双双被吊着,花妩裳暴跳如雷,贴身老奴拿着刑具在一旁侍候着,等待着花妩裳的发落。
“打,给我狠狠地打。”花妩裳命令道。
无情与甄贞默默地承受着痛苦,这种痛苦也许他们已经习惯了,痛苦之下,他们二人眼中流露的是不屈,同时也包含着一丝丝的恐惧,他们知道今天远远不是承受一顿毒打那样简单,因为他们今日之举触动的是花妩裳最不能触动的底线,他们不知道将面临如何的悲惨下场,这才是最最恐惧的事情。
事实也正如无情与甄贞所料,花妩裳大怒道:“给我把甄贞凌迟处死。”
无情拼尽全力大吼道:“你敢,老虔婆,甄贞活不成,我必殉情,我们死后必成厉鬼,永世让你不得安宁。”
无情的话再次触动花妩裳的心灵最疼处,骂她老虔婆也好,变成厉鬼缠身也罢,都不值一提,唯独一个情字,像一把尖刀刺在她心灵的最疼之处。因为她最缺的就是一个情字。
花妩裳气得全身乱颤:“好好好,给我废了甄贞,永绝后患。”
“不要!!!一切冲我来。”无情声嘶力竭地大叫道。
贴身老奴取来一根木棍,狠狠地捅着甄贞的下腹部,一下,一下,又一下。
甄贞终于害怕了,她心灵的痛苦远远大于身体的痛苦,她在痛苦地惨叫。
“不要啊——”无情在痛苦地大叫,声音近乎于在哀求。
花妩裳终于笑了,她的笑是那样的变态而狰狞。
无情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不断地虐待他只因为他的相貌是那样的像他的情郎,似乎像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只要一见到他,就勾起自己无限的仇恨。
毕竟虎毒不食子,她下不去手杀了无情,也许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无情的身影常常幻变成自己的情郎,她恨他,却幻想着他有一天能回心转意,哀求自己的原谅。
报复,无情地报复并不能减轻花妩裳的一丝丝痛苦,她只是用报复作为一种心理的发泄,带来的却是自己的心在无尽地血流。
甄贞终于痛苦得晕了过去,鲜血沿着她的大腿流了下来,将她的裙子印染成一片殷红色,从此甄贞失去了作为母亲的权利。
无情在挣扎,在狂叫:“老虔婆,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我不得好死,但我先要看你痛不欲生。”花妩裳在变态地狂笑,而狂笑的同时,她眼含泪水。泪眼朦胧之中,无情的身影再次幻化成自己的情郎。
“给我下禁制。”花妩裳咬牙切齿道。
甄贞被下了禁制,花妩裳还当着无情的面毁了禁制的钥匙。
禁制是按照《奇巧录》的机关所制造的铁质刑具,如果没有钥匙,谁都无法打开,如今花妩裳毁了钥匙,也就是说世上再无人能够解除这个机关。
从此,甄贞不仅失去了作为母亲的权利,也失去了作为女人的权利,她再也不能为无情作出爱的奉献。
无情痛苦地大叫:“啊——!!!”
无情恨花妩裳、恨吴铭轼、恨这个世上所有的人。
变态的花妩裳就这样亲手为人世增添了二个变态的恶魔。
花妩裳狂笑着:“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她离开了密室。
密室的气氛充满了诡异,变态,血腥,而隔绝于外面。
花妩裳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一时之间她还心绪难平,她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我不得好死,我要好死又如何?我做出的所有重大牺牲又有谁能知晓?我何尝不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