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阳沉住气问,“现在里面具体怎么样?”
周言接着向许昭阳汇报:“组长,我们已经紧急联系了特警队,他们已经抵达现场,找到确切的地点就可以进行射杀。
但是情况十分棘手——刘辉身上携带有大量炸药,初步判断那个炸药包的威力巨大,一旦引爆,有可能造成周边无辜群众的重大伤亡。”
许昭阳紧咬牙关,强抑住胸中翻腾的波澜,极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归理智,他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驱散体内涌动的不安与冲动。
他深知在这个紧要关头,任何情绪的失控都将可能导致局势的恶化。于是,他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询问张芷沐,“江淮,他有没有受伤?”
张芷沐见状,急忙宽慰道:“组长,您放心,据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江淮他没事,那几声枪响都是刘辉针对王国庆的。
我们监听到动静,可以确定,每一颗子弹都没有触及到江淮。”
张芷沐的话语如同一剂镇定剂,让许昭阳绷紧的神经稍有松弛,他迅速地整理着现场情报,试图在脑海中构建完整的事件脉络。
他再次追问关键细节:“刘辉究竟开了几枪?”
话音未落,王斌已经抢在第一时间回应了这个问题,“总共是三枪,如果算上他之前杀害退休汪警官和贺所长所使用的弹药,根据我们对现场遗留弹壳的初步统计,刘辉手上的弹匣应该只剩下三发子弹。”
话音刚落,只见广播室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江淮。
他的言语中充满了理智与哀切,透过扬声器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楼层:“刘辉,你现在就算把王国庆置于死地,也无法换回你的父母。
留下他的生命,或许你父亲的冤案还能得以昭雪。要知道,法律终究会给出公正裁决。”
然而,刘辉听到这话,眼眶几乎要裂开,瞳孔里映射出一片鲜红,愤怒与绝望交织在一起。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那有什么用!他们都死了!我这十九年来过的日子,你知道吗?你叫我怎么轻易放过他!
我每一天都在痛苦和悔恨中煎熬,我的青春、我的人生都被这场冤案毁掉了!”
王国庆此刻横卧在冰冷的地面上,生命气息微弱至极,仿佛风中的烛火摇曳不定,随时可能熄灭。
江淮站在一旁,他指向地上濒死的王国庆,话语中充满理性与恳切:“你现在结束他的生命,并不能让流逝的时光倒流。
你失去的那19年光阴也不会因此而归还。而且看他的状况,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不如让他活着,把隐藏的一切公之于众,还案件以真实的面目。至于你的遭遇,我们会如实反映给检察院,争取为你减轻判决。”
江淮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目光直视着近乎崩溃边缘的刘辉,沉稳而坚决地追问道:“可是,刘辉,你为何还要杀害朱海警官和马福林警官?他们两人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你也要对他们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