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让我再想想……”云萦低下头。楚玚伸手过来，云萦没躲过，只能任由楚玚帮她擦拭嘴角被楚玚吻过的痕迹。
楚玚放下手后，说了一句“好！”。
云萦害怕那时候突然的宁静，裹着被子向后靠了靠，赶紧找了话题继续问：“那后来呢？”
“我本想亲手了结了他，可是将军的儿子还是比我这养尊处优的皇子强了点，最后被他划了一剑。”
“那萧荣贯呢？”云萦好奇。
“被我们几人联手一起杀了。”楚玚的话仿佛都带着一股子凶狠和一股子血腥。楚玚接着说：“萧荣贯死了，萧荇如疯了一般，萧家军再无顾忌，和我们厮杀起来。我手下的士兵原本都是跟着萧家的，厮杀起来敌我难分，牺牲的将士都不知道自己死在了谁的手里。大战鲜卑，都没有这么残酷、凄凉、悲怆。”
云萦听着，伸出手来拉着楚玚的衣袖，想要安慰他。只是伸出手时，自己衣袖和被子夹在一起，薄纱滑落，臂膀露在外面，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楚玚看在眼里，伸手从云萦的肩划过，却还是无奈地帮她把衣袖整理好，继而握着她的手，继续说道：“如今我终于能明白，父皇为什么斗不过你父亲，因为他从没看过真正的尸横遍野。他眼中的死活是一句话，是一个结果；而你父亲眼中的死活，是杀人的过程，是血肉模糊、是尸骨如山。父皇根本不懂刀尖上嗜血的日子，也根本不懂战场归来的人并不怕他的巍巍权势下的做张做势。”
云萦的眼渐渐湿润，她从没想过楚玚会经历这些，也没想过父亲一生都生活在这样残酷的世界里。或许，父亲不是不在乎她和弟弟，只是在他眼中这些小挫折根本不值一提。父亲不是没有给予他们父爱，只是他根本不懂怎么去表达对妻子、对子女的爱。
楚玚继续说着：“这场战争没有赢家，萧云混战，即便我的部下也因混战和云家军厮杀一处，大乱已经铸成。我也只能先让你父亲先离开。你父亲离开后，云家军的报复愈演愈烈，萧家军几乎全军覆灭，只剩下不到两万军马。幸好你将云家柱国令给了我，云茕安顿好你的父亲后，也回到军队，两方军马才休兵罢战，方能让后面的计划顺利实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