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未易顿了顿,似乎很难措辞,沉吟片刻,整了整衣冠,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早你们几天而已。”
苏檀儿抬眸看到谢未易愈发不自然的神情,眉头一挑,不由得多看了那女子一眼,却见她肩头微微抖动,眼神一阵失望。
苏檀儿觉得谢未易表情有些古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古怪,只好一直盯着眼前的女子,对方似乎注意到了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稍稍整了整脸色,将目光从谢未易脸上移开,问苏檀儿道:“这位妹妹是……”
苏檀儿显然没有想到话题一下子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犹豫了片刻,才向对方介绍自己:“我、我是户部尚书府上的庶女苏檀儿。”庶出就是庶出,这个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那女子嘴角浮出一点笑意:“原来你就是檀儿,阿颜的妹妹。”
苏歆颜的妹妹——这她都知道,莫非她便是苏歆颜口中的曹姐姐,今天的寿星?
苏檀儿扯出笑脸来:“姐姐就是今天的寿星?”
曹晚意无奈地笑了笑,只说道:“什么寿星不寿星的,不过是家里人想要借着这个由头宴请几家宾客,大家一起热闹热闹罢了。”
苏檀儿注意到曹晚意说话时眼角不自觉地往谢未易那边瞥去,目光隐隐透着些许欣喜,谢未易却始终面无表情地保持沉默。
一阵相顾无言。
苏檀儿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她讪讪一笑,问道:“曹姐姐,我、我有些渴了,请问哪里有茶可以喝?”她明显感受到气氛不对,得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才好。
府里的丫鬟婆子大都去了后院招呼客人,周遭没有可差遣的人,曹晚意只好亲自带苏檀儿去喝茶,临走之前又侧眸瞅了一眼谢未易。
两个人沉默着走了一小段,曹晚意将苏檀儿交给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叮嘱她好生照顾客人后,随即转身折返回去。
苏檀儿不禁感慨一声,痴情女遇上了多情郎,堂堂京城才女竟会看上谢未易这个浪荡儿。
这个世道怎么了?
小丫鬟将她带到一间清净淡雅的厢房,甫一进门,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紧接着苏檀儿瞧见里头有一个女孩正坐在桌边吃点心,她大约十六七岁,合中身材,鸭蛋脸面,眉目间很是妩媚。
屋内一阵沉默,苏檀儿看看着对面的女孩,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女孩呷了几口茶后,突然主动凑过来和她说话。
苏檀儿态度爽朗,语气谦和有礼,女孩很是欢喜,两个姑娘不一会儿便聊开了,几句话下来,苏檀儿便问出了些信息。
原来这女孩名唤曹晚情,父亲是曹阁老第三子,她自幼父母早亡,又无兄弟,祖父母怜惜,自幼带来身边照料。
正说着,曹老夫人遣人来叫曹晚情过去,二人这才放下茶碗往后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