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姑娘,不如就留在府上小住几日,等治好了肖将军的手再走?”杨远尘客气的朝余娇道。
余娇冷淡一笑,“谢过杨大人的盛情,还是不了,我和阿姐今日只是过府给杨夫人看诊,便能被人设计,‘不小心’惹上杀身之祸,更遑论若是住在府上,我是大夫,惜命的很,实不敢再在府上多逗留。”
她这番话,话中有话,在场人都听得明白。
杨远尘老脸一红,当即表态,“余姑娘只管放心,今日之事若真是有人蓄意为之,我定给余姑娘姐妹一个交待!”
“那我便先谢过杨大人。”余娇又道,“我就住在穆家,等物件备齐,我再上门给肖将军治手,我还需准备药材和其他东西,就不多留了。”
杨远尘看向顾韫和刘子期,见他二人都无意见,似是默认让余娇姐妹离去,便道,“我送余姑娘。”
竟是亲自引路,要送余娇离开。
刘子期清润的眸光若有所思的落在余娇的远去的背影上,顾韫饶有兴趣的道,“没想到来青州一趟,竟还会遇到这般有意思的女子,还好我方才没有一把拧断她的脖子,不然损失可就大了。”
刘子期收回视线,对顾韫道,“你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性子需改改了。”
想起方才余娇的所作所为,刘子期露出儒雅的笑容,“那小姑娘虽言说出身低贱,行事却胆大心细,沉稳有度,世间少有。”
又思及她稍一得势,便话中有话的逼着杨知府严惩害她之人,又笑说,“且心智聪慧,不是个肯吃亏的性子。”
肖宁也赞叹道,“瞧着她年纪不大,医术确实了得,所说的东西甚是古怪,但又听着叫人信服。”
“我们也多留几日再走如何?我倒想亲眼瞧瞧她要如何用那些物件给肖将军治手!”顾韫碰了碰刘子期的肩,说道。
刘子期颔首,他们也本是打算送了肖宁脱险,就启程去长奎的,只是如今遇到这样有趣的事情也不妨多逗留几日。
至于长奎,他已寻了这么些年,早一日晚一日也是无妨。
他尚还有些踟躇,若真寻到了孟青山,他带走的那个小姑娘却不是素笺,他……当何如?
余茯苓满心焦灼的等在竹林外,又是担心害怕,又是恼恨愤怒,若是目光能杀人,这片刻功夫她已是将跪在园子门口的小丫鬟给瞪得千疮百孔。
她一抬头,忽见余娇跟在杨远尘身后,完好无损的走了过来,心中松了一口气,忙快步上前,拉着余娇的手,上下打量着,关心而又焦急的道,“余娇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又对你动手?”
余娇心间一暖,柔声说道,“没事了,我们可以走了。”
杨远尘朝余茯苓歉意一笑,“先前多有得罪,我送二位余姑娘。”
余茯苓见他态度竟是大转变,谨慎的握着余娇的手,跟在杨远尘身后朝园外行去。
走到跪在地上的丫鬟小蝶身旁,杨远尘脸色一变,肃冷的对守在园子外的小厮道,“将她给我拉下去大棍重杖,什么交待清楚为何引着余姑娘来西园,什么时候再停杖!”
“是!”两个心腹小厮立即上前来,双手钎住了丫鬟的双臂,拖着她朝西园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