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栗刚想做出为难的表情,就见顾韫的手落在了腰间的长剑上,忙改了话音,“下官这就去,这就去!”
“告诉他们只要能修筑好襄垣堤坝,一人可领工钱十两!”顾韫高声道。
范栗讨好的笑着应了一声,忙召集衙差,命他们去将城里能干活的汉子全都抓来。
在范栗离开后,刘子期与顾韫说道,“襄垣河道没有及时清淤,河底泥沙堆积太多,河床上升,要想拦截住上游的水位,还需将河堤垒高十米,怕是时间要来不及。”
“不光如此,捆绑沙袋和石块的铁链还没熔铸好,这些沙袋石块无法固定结实,很容易就会被洪水冲塌。”刘子期忧心忡忡的望着河道,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口,就算这襄垣堤坝将上游河水拦截,但两岸河堤太低了,极可能会洪水倒灌,使得襄垣河道附近耕地和房舍被淹。
顾韫将剑扔在一旁,撸起衣袖,“我下水,你去找绳子,没有铁链,用绳子绑也要筑好堤坝!”
刘子期攥了攥拳,儒雅的脸上尽是沉色,若不是上上下下的官员不作为,何至如此,修筑堤坝的铁链潭州官府里早该备下的,可如今却要什么没什么。
筑堤的沙袋还是他和顾韫来了襄垣,逼着潭州知府找人挖沙弄来的。
看着顾韫扛着沙袋下了河道,刘子期没再逗留,带了人快步离开,去城中找绳索。
襄垣地势不算低,城里的百姓都觉得就算是出水患,也应是潭州下游几个城,和青州、儋州,危及不到他们襄垣。
故而根本没人愿意去做修筑河堤这样的苦差事,何况官府一向找人做苦力,从来不给工钱。
听说这次去做苦力的那几十人,连肚子都填不饱,更是没人愿意去了。
范栗带人在城里挨家挨户敲了半天,也才找来十来个人,其中还有好几个都是上了年纪的老汉。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范栗还真怕带着这十几个人回去,顾小侯爷怒上心头,也朝他身上砍上一刀。
“去乡下,要他们每家每户都必须出一个人来修筑堤坝。”范栗对手底下的衙差们吩咐道。
一群衙差急忙奔向城外的乡下抓人去了,范栗领着这十余人先去了河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