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山这个当爹的看见后,心酸得差点落泪。
那天后,他在山上一连转了三四天,总算打了一只獐子,拿去集市卖钱特意带上了小茯苓,给她买了一只糖人。
可把她给高兴坏了,小丫头却惦记着蛰哥儿身子弱,喝药苦,只咬了一口,就将剩下的藏着带回了家,等蛰哥儿吃完药,就将掰碎的糖人悄悄塞给他。
如今想起这些,余梦山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余茯苓正说得兴起,讲到青州邵家威逼利诱想要强抢粮食,一回头,就瞧见她阿爹像是流泪了,一时不由失了声,无措的道,“爹,你怎么了?”
余梦山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笑着说道,“没啥,我这眼迎风流泪,被风吹得了。”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余茯苓注意到余梦山两鬓和脑后竟然有了白发,一时间心情也没了刚才的轻快,“爹,你都长白头发了?我以前都没注意到。”
余梦山一脸不怎么在意的道,“你和蛰哥儿都大了,我和你娘也该老了,长些白发也是正常的。”
余茯苓搂着他的手臂,用女儿家撒娇的语气道,“哪里老了?您和我娘都年轻着呢,等以后胡菜熟了,余娇制出头油,你跟我娘用胡菜籽做的头油搽头发,指定又黑又亮!”
“这胡菜籽榨出来的油还能制头油呢?”余梦山惊讶道。
余茯苓颔首,“能,余娇说能做好多东西呢!菜籽油入蔬清香,造烛甚亮,涂发黑润,用处大着呢!”
余梦山也是头次听说,从前胡菜都是农家菜园子里撒一些炒菜吃,结了籽只能当菜种,便没了旁的用处,却原来竟能榨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