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很少听到大哥哥说话这样锋锐,想到先前余启蛰说过自己来京前,大哥哥便去找过余启蛰,让他远离自己,余娇下意识的想要说些什么,来缓和两人之间莫名的敌意。
不等她出声,余启蛰已面色平静的道,“多谢刘大公子关心在下的课业。”
“你课业如何,我半分也不在意。”刘子期扯唇虽是轻笑,但笑容有些疏冷,“我三妹妹年纪小不知事,余公子饱读诗书,应知礼才是,这样逾矩的举动,叫人见了于我三妹妹清誉有碍,余公子既读圣贤书,应守君子之道。”
余娇看了眼被余启蛰握在掌心的手,面上划过些许尴尬,她平日里与余启蛰相处从未在意过什么男女大防,是她习惯了,方才见了余启蛰,忘了大哥哥就在一旁。
纵使大哥哥知道她与余启蛰两情相悦,想来也接受不了,未成婚就拉拉扯扯,这样有伤风化的举动。
余娇从余启蛰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解释道,“大哥哥,我是不知他在门外受冻了多久,才想着试试他的手冰不冰……”
这话却是越说越觉得尴尬,余娇声音越来越小。
余启蛰将已经空了的掌心微微收拢,他声音有种奇异的平和,不急不缓的道,“是我疏忽了,刘公子的提醒我记下了。”
虽是说着这样的话,可奇怪的是,余启蛰并不会给人丝毫身处下风的感觉,一直以来好像也都是这样,无论是在誰面前,他都是不矜不伐,似乎从来不惧任何人,他身上有远超年龄的沉稳和隐忍的平和。
刘子期不想当着余娇的面露出锋利的一面,尤其是对着余启蛰这个人,若说话太重,好似显得他咄咄逼人,这样只会让余娇更偏向余启蛰。
而面前这个人,似乎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刘子期想到这里,脸色不禁更差了些,他按捺住心中的不快,温声与余娇道,“你先去马车上,我与余公子单独说几句话。”
余娇却不肯挪步,两人虽都是一脸平静,可余娇能清楚得感受到这微澜平静下的剑拔弩张,她笑着道,“大哥哥有什么话,还要瞒着我才能说?”
余启蛰垂眸看了眼余娇,柔声与她道,“去马车上等吧,我与刘公子说过话,就同阿姐回去了。”
余启蛰过来的时候并未见到刘子期,有刘子期在,自然轮不到他送余娇回刘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