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瑶玉说话并不客气,虽是当着素荷的面,她依旧道,“半夜三更的将你叫出府看诊,还害得你被那王珉缠上,这点赔礼倒还真算不上什么。”
吴大夫人上次过来的时候,便交代素荷,务必要让余娇收下这些药材。素荷听了刘瑶玉的话,虽然不知王珉是谁,但从善如流的笑道,“刘二姑娘说的在理,余女医收下这些也好叫人心安。”
这句心安自然说的是吴府的人,素荷虽被吴家安置在这处别院,受吴家人照拂,可她这样看惯了人眼色的,哪里会瞧不出,吴府人并未将她当成亲人来看。
对素荷来说,她与吴家反倒还不如才见过几次面的余娇亲近。
余娇只当刘瑶玉并不知玉苁蓉的珍贵,才会这样说,她若真收了,万一日后被人拿做把柄,因此惹上事端,可就不好了。
余娇正要跟刘瑶玉解释,刘瑶玉却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只管收下,似乎心中自有考量。
余娇只好道,“既然吴大夫人这样说,那余娇便却之不恭了,劳烦素荷姑娘帮我跟吴撒大夫人道声谢。”
素荷笑着应好,外面仍飘飘洒洒的落着雪,雪粒并不算大,下落的速度也是缓缓的,院中一片雪白,寒气逼人。
这样的雪景,倒最适合听淮阴平楚这样浩浩汤汤的曲子。
素荷便又道,“择日不如撞日,那日说好要给余女医弹淮阴平楚,余女医今日可有兴致听素荷弹上一曲?”
“荣幸之至。”余娇笑着答道。
素荷便起身去取琵琶。
刘瑶玉趁这个功夫,跟余娇说道,“三妹妹你这般谨慎做什么?吴家送你东西,你只管收下,狠狠刮他们一层皮才好呢!”
就连刘瑶玉都看出,余娇行事太过谨慎小心了,她刘家的姑娘,何须这样谨小慎微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