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将房契双手递向程英,很是诚恳的样子。
程英用双指夹过房契,心里嫌弃这契纸不知被多少人给摸过,俊美阴柔的脸上却总算有了一丝笑意,“真舍得把这宅子送给我?”
“孝敬义父,当然舍得。”余娇立刻回道,几乎不敢有任何间隔,生怕又被程英给挑刺,程英她是万万不能得罪的,那还能怎么办,只能想法子哄他高兴了。
“别说是这么一处小宅子,义父便是看上妤宁的金银首饰,妤宁也能割爱。”余娇很是上道的继续表衷心。
程英忍俊不禁,嗤笑一声,“当本公是女人?谁瞧得上你那些金银首饰?”
他这话一说,自己倒是愣了下,自从净身做了太监后,不男不女就成了他心中大忌,他爬的足够高后,身边人都知道他的忌讳,不知道的,说错话的,尸体早就成了野狗的粪便,无人敢当着他的面骂他是个阉人,亦或者不男不女的东西。
这是程英耿耿于怀的禁忌,时至今日都无法坦然接受的残缺。
却不想在这小丫头面前,竟能脱口而出,调笑自个儿这么一句话。
若是个正常男人,说出这话来,自然无碍,可偏生他已经是个太监。
瞧着程英突然间脸色阴翳下来,余娇头皮一紧,这人实在太难伺候了,明明还高高兴兴的笑着,怎么一转眼就又阴沉得叫人胆寒。
“妤宁是在与义父说笑,义父这般威风凛凛的人,自然不会喜欢首饰朱钗了。”余娇小心翼翼的讨好说,“七品斋的糕点很是好吃,妤宁请义父去吃糕点可好?”
程英回过神来,见她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难得反思了下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太过吓人了,往日他喜欢瞧见那些人见到他胆颤心寒,魂不附体的怯懦样子,只是莫名的,他不想小丫头害怕他。
程英将这归咎于因为这小丫头像极了娇娇,不论是那手医术,还是脾性。
娇娇不会怕他,所以他也不想让这小丫头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