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琴儿面上波澜平静,心底里却是波涛汹涌,起伏不止。
轩辕绝说罢,便也不给孟琴儿辩驳和思考的机会,朝着门外招了招手:“将陶公子给带进来。”
语毕,陶秋晚已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与窘迫潦倒的孟琴儿相比起来,一身锦衣华服的陶秋晚简直就像是天之骄子。
陶秋晚看到孟琴儿,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同情,还有一丝侥幸。
要怪只能怪孟琴儿先招惹的他,而轩辕绝又频频查到了他的头上来,为了撇清关系,他就只能将这一盆脏水全都泼到孟琴儿头上了。
“陶公子,你跟她说吧。”轩辕绝站到了一旁,把空位让给了他。
陶秋晚向前一步,自怀里取出了一件物什:“王妃娘娘,这方巾帕是你的吧?”
孟琴儿定睛一看,只见那丝帕之上用天青色的丝绣绣着“孟琴儿”二字,上头还有寒鸦戏水图,果真是她时常带在身旁的那一方巾帕,只是此刻这方帕子已是不复素净,那白色的丝缎上又黑又红,肮脏不堪。
“这巾帕怎会在你那里!”孟琴儿好奇的问。
若非是陶秋晚此刻拿出来的话,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她的帕子丢了。
“这就该问王妃娘娘了。”陶秋晚道,“这段时日以来,在下一直都在寻找我妻烟儿的下落,不日前,却是在二里山的山崖底下发现了一些破碎布料和一堆白骨,那布料正是烟儿失踪那一日所穿的衣裳上的,而王妃娘娘的这一块巾帕,就在那一堆白骨之旁。想来那一堆白骨便是我那可怜的妻子烟儿了……”
孟琴儿听罢,不由得冷笑:“如今断案已经可以如此的草莽了吗?单凭一方巾帕,就可以断定凌芳菲是我所杀?这巾帕我日日带着,你怎知不是陶公子盗了我的帕子?”
这帕子她不久前都还带在身旁的,定是那一日陶秋晚恼羞成怒偷去的。
“单凭一方巾帕自然是不可。”轩辕绝步步紧逼的说,“可是,你频频一个人去二里山,又频频跟踪陶公子,且陶公子在山崖之下捡到了你的巾帕,那一日曲静离开之时,正巧也给了我一样你的东西。”
说着,轩辕绝从袖中取出了一块色泽温润的玉佩,想起了凌曲静离开时的情形,轩辕绝的俊眉都紧拢成了一团。
“若是陶公子的帕子只是巧合的话,那曲静拾到的这一块玉佩你又该怎么解释?”轩辕绝一声高过了一声的追问。
从前他还未曾细想,如今再回想起来,他登时就明白了孟琴儿的动机!她频频去二里山,就是想要毁尸灭迹!而她频频跟踪陶秋晚,分明就是做贼心虚,怕陶家有一日查到她的头上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孟琴儿大抵是没想过真相会这么快就暴露。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孟琴儿苦笑了一声,大方的承认道,“是,凌芳菲坠崖的那一日,我是也在场!但杀人凶手却不是我!而是凌曲静!”
孟琴儿的一句话让陶秋晚与轩辕绝全都怔住了。
“你说什么!”轩辕绝几乎是怒不可遏的在对她咆哮。
陶秋晚亦是情绪激动的喊道:“你胡说!不可能!曲静她……不,凌曲静她不是这种人!分明是你拒不承认自己的罪名,还要反过来诬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