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点头:“这就去与富贵说。”
话音未落,富贵已经进来了,满脸笑容,手里还端着一碟子切好的哀家梨,边走边说:“要说什么?这梨煮着吃可惜了,还不如切来吃着爽脆。”
来福起来,盯着他:“郎君要人去盯着杜三郎,还有往来的人。”
说完往外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再转过头盯着富贵:“那哀家梨是厨里才买来的,要给郎君作消食的,这个要从你的月俸里扣。”
富贵瞪着他,嘴里的一口梨没咽下去,看来福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他顿时瘪了嘴,一张胖圆脸皱巴巴地,满满的委屈,咀嚼着那口梨子:“这个月都扣三回了,没剩下几个钱了。”
来福却不理他,端着粟米又出去了。
“郎君,你瞧瞧他,太欺负人了。”富贵哀嚎着向程漠道,“不就偷吃一个梨吗,那厨房已经被他守得像个铁桶了,好容易才摸进去讨了个梨……”
程漠不理会他,只是淡淡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富贵这才正经起来,把梨放在一边:“果然大理寺没查出什么来,尹舍人便连夜上奏,却是说自己被诬陷是太子太傅苏全忠在背后安排,更是影射有东宫插手。”
“朝会上顿时闹得不可开交,最后果然东宫那边把闽王也拖下了水,说是闽王指使人诬陷尹舍人,为的就是一箭双雕,想让右仆射常徽被点了主考。”
听他说的绘声绘色,程漠却半点惊讶都没有,只是嗯了一声,才道:“陛下怎么说?”
富贵咂咂嘴:“陛下自然是动了怒,索性三个都不点,命礼部拟出合适的人选来。”
程漠听到这里才挑挑眉:“沈岸便举荐了王商衍?”
“举荐了四个,除了王大学士,其余的都是隆德帝时候的老臣。”
那等于就王商衍一人了。
程漠一双剑眉微微舒展:“只怕那些府里要乱了吧,谁能想到三家都不是。”
富贵忍不住咧嘴笑:“可不是,王大学士府邸如今好是热闹,一拨又一拨的客人,从前可从未见他们登门。”
程漠放下书卷,伸了个懒腰,修长的腿自在地搁在案几上:“富在深山有远亲,日后王大学士府还有得热闹呢。”
“对了,古蔺还在萧宅?”
富贵点头:“看那位萧娘子倒是聪明,给的束也不见多加多少,但衣食住行都很是用心,古夫子安安心心留下了。”
提到萧容悦,程漠不觉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她素来聪明,从来都让人惊喜。”从江宁府到长安,每一件事都教他不敢小觑,更是对她刮目相看。
富贵听着这话怎么有些不对劲,抬头看见程漠嘴角那一抹笑容,愣住了,郎君这是怎么了,总觉得怪怪的,今日也没有吃醉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