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愕然,好一会忍不住笑了出来:“郎君若是肯去,只怕侯夫人要喜得不知怎么好,那几位毛家的娘子可还在长安毛府住着呢。”
程漠撇嘴:“让人给西院带个话,就说我好些时日也没去冬狩了,到时候过去热闹热闹。”
“郎君这是……”平日不是听到这些躲得老远,怎么这回倒是迎了上去。
果然,西院里毛氏得了话,一时眉头舒展:“他肯去?”
婢女如月笑着道:“一准是听说冬狩热闹,五郎君忍不住也想要过去了。”
毛氏却没有理会这个,而是一迭声吩咐道:“送了消息去舅爷府上,让那一日把两位娘子送过去。”
她话音未落,外边传来程峰的话:“五郎要去冬狩?”
毛氏忙起身迎了出去,亲自上前替他接了翻毛披风,笑盈盈地:“是呢,说是听说冬狩热闹,也想过去。”
“他去也好,若是能请了禹王与梁王的人一起去,他在那里还能打个圆场。”程峰也不得不承认,程漠不知怎么很得这几位殿下的喜欢,虽然只是觉得他是个会吃会玩有新鲜玩意的纨绔,但就是谁也不会提防讨厌他。
毛氏眨眨眼,轻声道:“上一回我那两个侄女过来时,五郎偏巧不在府里,这一回他肯去,不如就……”
程峰倒是撇了撇嘴:“只怕也是白费心思,他一心想着吃喝玩乐,无心成家,何况又是常与那些妓坊娘子在一起厮混,你那两个侄女只怕入不得他的眼。”
毛氏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她大兄虽说只是从六品通事舍人,可侄女怎么也是正经官家娘子,嫁给这么一个纨绔浪荡子已经是委屈了,程峰却还说程漠看不上她们。
她有些气恼,却只能忍住:“那公侯说怎么好?眼下宫中为了平乐公主招婿的事扯不清楚,若是那几位殿下谁挑中了他,或是给他另说了一门亲事,岂不是就为难了。”
程峰微微沉了脸:“这倒是个麻烦,只是他素日跟太子殿下、禹王他们走得都很是亲近,若是太过勉强……”
他想了想,忽然道:“你可记得乐阳县主?”
毛氏一愣,惊愕地看向程峰:“那,那位县主的夫婿不是刚病故?”
程峰淡淡道:“乐阳县主文君新寡,但终究是太宗长孙女,身份贵重,若是真的能与县主结亲也是一件好事。”
毛氏却始终觉得古怪,别扭地道:“可那县主已经三十余岁,比五郎还大上十余岁,这恐怕是要教人笑话了。”
程峰眉眼也不抬:“若是县主看中了他,他自己愿意,谁能说出什么什么来,他浪荡惯了,也不听我们的管束,只好由着他了。”
毛氏不明白:“他怎么会……”乐阳县主三十余岁的人,虽然容貌尚算风韵犹存,但已经改嫁两回,前几任夫婿都病故了,偏偏乐阳县主不甘心,还惦记着容貌清俊的年轻郎君,府里伺候的都是些年轻小厮,这在长安城里已经是个笑话了,程漠就是再糊涂也不会愿意吧。
程峰看了一眼毛氏:“记得让人送一张贴子去乐阳县主府上。”
毛氏也不敢再多问,只好答应着,心里却是惋惜,若是能让侄女嫁给程漠,这府里也就不用分什么东西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