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楚国旧族复辟,与南越诸部争抢国土,必然搅得南越诸民不得安宁。”
“以臣之见,便让他们狗咬狗,必要时还可资助弱势一方,最好将南越之地彻底打烂,长沙郡只需做好防备,接收逃难越民。”
“二者鹬蚌相争,待时机成熟,大秦再发大兵,坐收渔翁之利即可,此为二喜!”
嬴政击掌赞叹:“爱卿所言甚是,确该欢喜。”
他心中对大秦版图的规划,从来不止是囊括六国而已。
说句俗套的,百越之地在他心中,也是华夏固有领土。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明年就想发动南征百越之战,进行最后的统一战争!
秦墨自然也知道他的想法,便继续道:“南越多山多林多雨水,乃瘴气丛生之地,若要征伐当需做足准备。”
“一则要解决粮草运输之难,或可借用河道之利,或直接开凿渠道,总之进军路线上,必须有水运为依托。”
“二则平原他乡之兵民前去攻伐,多半不能适应南越地形,更无法适应南越湿热气候,恐怕不等与敌接战便要伤病满营。”
“故而还需征发楚南之兵,辅以特殊训练之法,练出一支不弱于骑射锐士的山地强兵,才可行对南越用兵!”
嬴政听的频频颔首,丹凤眼中异彩连连,秦墨这算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他不得不满意。
这些时日他选相,其实也向诸位寝选之臣,抛出了征讨南越的问题。
但群臣给出的攻伐之策,实在乏善可陈,一张嘴便是大军三十万往上,举国之力平推过去。
便是王翦王贲父子,也是这等说法,唯一不同的是,父子俩也提出要侧重使用楚地之兵,倒与秦墨不谋而合!
嬴政念及至此,表情不由一滞,迟疑问道:“爱卿所言的山地强兵,应如何训练?”
群臣也竖起耳朵,一颗心尽皆提到嗓子眼。
以往大秦行征讨之事,都是空手套白狼,啥都是兵卒自备。
而秦墨前番征讨匈奴,却提出装备三万骑兵锐士,一下子便榨干了国库。
近日百姓完成秋收,赋税才收上来,还没捂热乎呢,可别特么再来一次!
秦墨将殿中诸人反应尽收眼底,不由失笑道:“山地强兵与骑射锐士是不同的,只需少量新式兵器即可,惠而不费。”
嬴政与群臣齐齐松一口气,算是把心放回肚子里。
秦墨顿了顿道:“至于具体训练之法,臣当年参加伐楚之战,也曾训练麾下士卒适应楚南战场。”
“陛下可找来一队演练,也好让在朝诸将观看,领悟其中窍门,再拾遗补缺!”
嬴政点头,立即向赵高道:“传问宫中禁卫,可有当年随秦卿伐楚者,具找来于殿外演练。”
“喏。”
赵高揖手而去,到殿外吩咐禁卫数十人,命之分散去传问。
嬴政也是心急,挥手叫上群臣,一起出了大殿,在殿门口坐等。
稍倾,便有三三两两的禁卫武士汇聚而来,立于在殿前台阶下,向嬴政行礼拜见。
秦墨出前几步,喝道:“圆牌手,长牌手,狼筅手,长矛手,镗钯手,弓弩手……各司其职,组成鸳鸯阵!”
禁卫武士们愣了愣,继而迅速行动起来,互相询问彼此之擅长,转瞬便组成数个小阵,每阵十二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