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关心。”
“我跑了那么多天,几乎就要成功了。结果现在又走回这条路上。”菲比望着前方,脸上露出木讷又无奈的笑。“谈不上关心,只是跟着你能多活一会儿。”
“所以不能让我这么快就先死了对吧?”炼金术士一脸嫌弃地瞪视菲比,“你还真够珍惜自己这条命……不过做了逃兵这命留着好像也没多大意义。或者说你打算下半辈子活在这鬼地方?”
“我听说国内的炼金术士都被杀死了,那你的境况就和我差不多。”菲比丝毫不介意凯特的挑衅,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出世的僧侣,波澜不惊,无欲无求。
“怎么,又不是那个被我老婆吓得屁滚尿流的逃兵了?呃……呕……”菲比的冷淡态度反倒激起凯特更强烈的冒犯欲望,可是他自己的身体却在此刻站到了菲比一边,“你为什么会觉得她是魔鬼,这简直不可思议。”
既然如此,不如索性利用这副可怜兮兮的躯体。说不定它这样只是在阻止你拼了命的往墙上撞。
“她对我们做的,就像皇帝对你们这些炼金术士做过一样。”菲比说着,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确认阿梅莉亚的身影不在附近之后,他继续低声细语地开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到这来的,但是你一定没亲眼见到过炼狱。”
“炼狱?你指的是死几个人,残肢断臂,一地的内脏……还有咋咋呼呼的火和满是烧焦气味的空气?我承认我没见过,不过我倒是可以拿我炼金术士的职业道德保证,我遇到过更……可怕的。而且就在不久之前。”凯特直起身子,阳光的温度取得了优势,他现在感觉好多了。“而且你说的东西和我老婆有什么关系?”
“还记得我给你和唐恩的忠告吗?”
忠告?炼金术士皱起眉,他与菲比交谈的次数寥寥无几,除了那些疯言疯语,这个逃兵似乎没留下过什么值得注意的话——而且还是与唐恩在一起的时候。
“当心披斗篷的女人。”当时的情景和声音终于被凯特从记忆的混沌之地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