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也正好轮到李纲出场了。
“启禀陛下,臣李纲有本上奏!”
凑着一个空隙,李纲手捧笏板,一步迈出文官队伍躬身上奏。
“哦?原来是右相大人,准奏!”
“臣谢主隆恩,臣对于汪、黄二位大人收缩秋防和迁都南下的意见实在不敢苟同!”
老李头反正就是横竖不待见汪伯彦和黄潜善这俩侫臣,要不是好友相劝,他都想奏请赵构免了这俩怂蛋的职!
“哦?爱卿有何见解?还请说来。”
“启禀陛下,陛下自登基以来,民心所向披靡,开封百姓更是日夜翘首以待,盼望陛下能够还朝。”
“钦宗皇帝就是因为听信谗臣所言,才放弃黄河秋防,使得金军渡河之后如入无人之境。前车之鉴,陛下不可不防啊!”
“嗯,爱卿言之有理,那么大家便议一议,这边防之事吧!”
赵构被李纲建议他还朝开封,吓了一大跳。
此时也只能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他了。
“启禀陛下,臣有异议。我朝现在并无多少可用兵力,大军不足十五万之数,守开封都成问题。构建河防也只能分散兵力,被金人各个击破。开封城外无天险可持,臣建议陛下迁都南下。”
关键时候还得赵构的心腹汪伯彦出场,毕竟这些话如果由赵构说出来,就太掉份了!
“竖子尔敢!你危言耸听,惑乱陛下,是何居心?难道你要撺掇官家置祖宗基业于不顾吗?”
“河北、河西有百万义士可用,各路更是能轻易招来几十万兵马勤王,何谓无人可用?”
李纲瞬时感觉气血全部往脑门上涌。
“作为枢密院使,国家如此危难之际,你不思为君解忧,反倒一味蛊惑避战逃跑,你有何脸面立于朝堂?我李纲耻与你为伍!”
汪伯彦这一下子直接把李纲给惹毛了,气的指着汪伯彦鼻子跳脚大骂。
“这满朝上下只有你李纲是大忠臣吗?你且说说百万大军调动所需钱粮从哪里来?陛下的抚民安民所需从何而来?你来出这个钱吗?”
“钦宗朝八十万大军都挡不住金军,如今你让陛下带着十几万人回开封,我倒是要问问你李纲,是安的何居心!哼!”
这就有些政治攻诘了,汪伯彦个小机灵,直接怼的李纲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背过气去。
“你,你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其心当诛!”
“我是不是当诛,自有官家决断,还轮不到你右相大人!右相大人有这个功夫,不如去问问三司,我朝如今到底有多少家底可用!”
“你!”
赵构眼看着这议事就要变成全武行了,抓紧跳出来拉架。
“好了,好了,两位爱卿暂且稍安勿躁。张爱卿,三司可有明确统计国库所存和今年的赋税收入?”
“回禀陛下,国库如今所存不足四十万贯,因为战乱中原地区中原地区农业大受影响,加之陛下体恤百姓进行了赋税减免,估计今年夏收赋税不足往年一半。”
“此外就是三地市舶司的关税大概有六十万贯,此时正在押运进京途中。”
“哎,举世惟艰!众爱卿还需万众一心,共渡难关啊!”
“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宋爱卿,不知战争债券的事儿,可有进展?”
正在魂游太空的宋齐鲁,突然听闻赵构问自己话,立马回神。
“回禀陛下,此事微臣正在跟进,旬日之可见成果。”
“嗯,那就好,现如今我朝也是等米下锅啊!无论是备战,还是抚民,处处需要用钱啊!”
“传朕旨意,自今日起,后宫膳食全部缩减为两菜一汤,群臣无故不得大肆宴饮。我们君臣一心,共克时艰!”
“陛下英明,臣等遵旨!”
“启禀陛下,臣李纲奏请任命宗泽大人为东京留守,张所为河北招抚使,傅亮任河东经制副使。全权负责黄河沿岸的军事防御。构建我朝边境阻挡金兵的第一道防线!”
“启禀陛下,还望陛下三思啊!分兵乃兵家大忌啊!而且,而且我朝财政根本不足以支撑如此大规模的兵力调动啊!”
此时不仅汪伯彦,连赵构的另一位心腹小弟黄潜善和一众爪牙也蹦了出来反对。
哎,又是一顿扯皮,宋齐鲁眼看着没什么好办法,就要自己上前声援李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