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不着痕迹地往后看了一眼,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
这一天下来,曹丽华都很安分。
晚上在驿站歇息时,也刻意避开了萧三和纪棠。
“今夜不太平,星晖你别出来。”纪棠叮嘱萧三。
萧三道:“那我更该出来看看。”
“不必,他们能解决。”
萧三见纪棠一脸认真,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
“你过来,去通知曹小姐,让她今晚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萧三挥手找来一名士兵,吩咐道。
“是,世子。”士兵立刻上楼。
曹丽华听了,淡淡应了下来,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入夜后,驿站一片静寂。
曹丽华悄悄起来,正要出门,却猛然听见外头有刀剑相碰的声音。
她打开窗户往外望去,借着微弱的火光,瞧见了十几名黑衣人正与将士交锋,眼睁睁地看着有一个人黑人被砍下脑袋。
曹丽华吓得魂飞魄散,砰地关上窗,眼前满是那脑袋滚落地上的画面,蹲在那就干呕了起来。
曹丽华连滚带爬地上了床,用被子蒙住头,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这一夜,曹丽华噩梦连连。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依旧惊魂未定,白着脸下楼。
看到纪棠和萧三时,她颤声问道:“纪少傅,昨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嗯,有十几个刺客企图劫囚,都被砍掉脑袋了。”纪棠淡淡地道。
曹丽华闻言,立刻捂着嘴狂奔出去,在角落里呕吐起来。
萧三不解地看着纪棠。
“赶紧吃,还要赶路。”纪棠一脸平静。
接下来的途中,遇到的凶手一个比一个凶残。而曹丽华看过两次之后,被吓得彻底病了,直到到了京城,也没机会作妖,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却说谢小宁今日离开通州,谢青森亲自送她出城。
“到家之后要赶紧捎信过来,好好跟你奶奶解释,别吓到你奶奶,你五叔成亲那天,爹尽可能赶回去。”谢青森拉着谢小宁东拉西扯,舍不得让她走。
“作坊的事你别担心,爹已经让京城那边送银子过来,学堂爹也派人给你寻夫子,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跟爹说啊!
路上要听云公子的话,别被人骗了知不知道?还有天气也开始转冷,你可千万要舍得添衣裳,爹这有银子的,不要省……”
“大将军,你真的比东宫的总管还能念叨,小宁又不是孩子,你少说两句成不?”连蕴受不了地打断谢青森的话。
谢青森瞪了她一眼:“你没当过爹,自然不知道老父亲对子女的操心。”
“是是是,我没当过爹,但我是大夫,医者父母心!”连蕴怼回去。
镇西大将军竟无言以对。
周棋上前道:“伯父,小宁会照顾好自己,你就别太担心了。”
“小五,帮我盯着我爹,要是他不好好休息不注意身子,你就写信告诉我,看我不让我奶奶收拾他!”谢小宁对周棋道。
周棋忍着笑意:“好,伯父听到没,这是小宁的吩咐,小五不敢不从啊!”
被女儿管着,谢青森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丝毫不生气。
“爹,小五,我走了,你们保重!”谢小宁翻身上马,朝两人挥挥手,“小五,加油呀!”
说完,谢小宁打马而去。
通州城里,钟离暮心有灵犀地望向谢小宁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