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听完整个八卦的洛重云也对这事生出了兴趣,他抬头看了眼自家妻子,咂吧着嘴问道:“听你说了这么多,我看这两小子也确实够能折腾的……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就以你对芷兰的了解,你认为,她会更青睐于这俩人中的谁呢?”
穆雨寒没带丝毫犹豫,异常干脆地回道:“这俩都没戏。”
“恩?”洛重云一愣,“为啥这么说?”
“这两人就不是芷兰那丫头喜欢的款儿。”穆雨寒语气肯定道:“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丫头心里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但我曾听她跟我谈过几嘴对未来夫婿的要求……这俩人,都不太符合……”
洛重云感到有些好笑,脱口问道:“怎么?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是想说,芷兰对未来的夫婿要求很高喽?”
“那是。”
穆雨寒轻点头道:“她可说了,她以后的丈夫得有皇上那般睿智的头脑,威武而不能屈的心志,英武俊秀的姿容呢!你说,就这样完美的男人,天底下能有吗?”
对于妻子的吐槽,洛重云深有同感地擦了头汗,“比肩皇上的睿智头脑,这话她也真敢说……这天底下哪能再有比皇上还聪明的人啊?”
“是,我觉着她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别人光听一耳朵都得吓死了……”
“那可不,哪敢有人拿天子做比较对象的,这话,也就这位最受宠的公主敢说了,别个要说出这话,指定是会吃苦头的。”
闻言,穆雨寒扶额轻笑道:“这话没错,芷兰那丫头可是表哥的掌上明珠,这恩宠在武曜朝算是独一份呢,所以我觉着她对未来夫婿的要求高一些,那也算正常吧。”
“不过你也知道,小年轻嘛,总对这些个情爱的事充满幻想,等过个几年,她自个看清现实了,也就不会有那些个对未来夫婿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洛重云打量她一眼,撇了撇嘴道:“听你这话说得自个像是个过来人似得,怎么听怎么别扭呢?”
“我跟她不一样,比较幸运些。一开始就找着了自个想嫁的人,也成功嫁到了不是?”
穆雨寒笑呵呵地道,一把捧起洛重云的大脸,冲他抛了个意味深长的媚眼。
听到这话,洛重云不禁露出笑脸来,“你这会儿说得倒是实话,当初某人为了能凑到我身边,还费尽心思的女扮男装呢……”
听到丈夫谈起自个往日的窘态,穆雨寒有些恼羞成怒地往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你瞎得意了,那会儿我更多的是想戏弄你而已,还没完全对你动情呢!”
吃痛下的洛重云一个劲地点头道:“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是我死皮赖脸求你嫁我的,这总行了吧!”
“本来就是!”
……
铜雀宫中,遍布花草的花苑内。
身着金丝绣花裙的安乐公主楚芷兰此刻正静坐于观亭之内,她竖起秀眉,静静端详着宫女太监们送到跟前的各种金银饰物、名贵字画,好半会儿后,才发出一声冷哼来:“这些个不知好歹的蠢人,竟还一个劲地给本公主送些腻歪人的恶心物什,真是让人作呕。”
静候在她身旁,小心为她倒茶的贴身宫女青栀听到这话,有些无奈地劝道:“殿下,这毕竟也是他们那些才俊公子们的一片心意,您就是心里再不喜欢,那也得做做表面功夫做做样子呀……”
“我没有当面把这些东西退回去,就已经是给他们面子了。”楚芷兰俏颜发冷,不耐烦地抬手道:“让人把这些个东西都弄走,扔内务府去,莫要脏了我的铜雀宫。”
青栀有些无奈地点点头,伸手招来几名太监宫女,细心吩咐他们将跟前的各种贵礼送入内务府去。
待到眼前之物被尽数搬离后,楚芷兰那紧蹙的秀眉才渐渐得以舒展,“对了,秀花和蓝彩那俩丫头你料理了么?”
听她突然提及这两个人名,青栀脸上闪过畏惧之色,略感心悸地抖了抖肩膀,颤声回话道:“回殿下的话,秀花和蓝彩这俩个敢私碰殿下屏风的贱婢已经……已经料理干净了,您大可放心……”
闻言,楚芷兰满意地点点头,忽又转过身看了眼面色慌张的青栀,那双宛如春潭秋水般的桃花眼闪烁出妖异的光芒来,“对了,这俩贱婢在死之前,有说过什么话么?”
“回殿下……她俩人什么都没说……”
“真的?”
“是,奴婢将她俩抓住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割她二人的舌头,所以……所以这俩贱婢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
“恩……很好!”楚芷兰收回那压迫感十足的眼神,轻轻叹息道:“她俩伺候我一场也不容易,如今人死了,也当给她们的家眷多送些银子抚恤。”
“奴婢知公主一向心善,所以就擅自将蓝彩与秀花亲眷的抚恤银加了一倍……”
“你这事干得好。人父母把孩子养大也不容易,就这么没了,确实该多给人一些补偿。”
说罢,楚芷兰轻轻起身,将纤纤玉手伸向亭外,任由微风吹拂着她白洁娇嫩的掌心,“不知道皇兄这会儿在干嘛呢……估计又投身于案牍之前翻阅奏章呢吧?”
青栀轻抿嘴唇,正欲开口说话时,一道突如其来的呼声却打断了她的话茬,“殿下,皇上过来了!”
听到这声呼传,楚芷兰就如枯木逢春般面红耳润,她格外惊喜地转过身,看向前方匆匆跑来的宫女,“你说的是真的?皇兄他过来了?”
未等宫女回话,楚天耀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便从亭外的青石板路上响起:“怎么的?芷兰不欢迎朕过来?”
楚芷兰欣喜抬头,看清楚天耀那张俊朗分明的龙颜后,欣喜若狂地如同孩子般扑上前来,一把环抱住楚天耀,将脑门贴近他那宽厚健壮的胸膛之上,“皇兄这说的哪里话,您能过来见芷兰,是芷兰的福气,芷兰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欢迎呢?”
楚天耀伸手揉了揉怀中楚芷兰的小脑袋,温笑道:“你这丫头说的也太夸张了,我一个兄长来见你不是应该的么?咋还成你的福气了?”
楚芷兰如同小猫般不停用小脑袋蹭呼楚天耀的下巴,半羞半嗔道:“皇兄在我心里就是天,能得天视,这对芷兰而言,不是福气是什么?”
楚天耀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这丫头净会说些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