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马向身后一挥,弯着腰屁颠屁颠贴在张刺史身旁:“使君,你这木棒不行,揍人容易折断,下官这根狼牙棒玄铁的,要不要换换?”
“少说话,多做事。”
“好滴好滴。”
富丽堂皇的薛府,灯火通明。
薛长史头枕玉枕,一脚放到到另一条腿上不住地晃荡,身旁跪着的两个胡姬貌美如花,鼻梁高挺,五官深邃,正弹奏着阮咸,乐声入耳,荡漾心怀。
“阿郎,不好了,不好了。”府中管事的急忙进来禀告道。
薛长史眼皮都没抬,拖着个长腔,懒懒道:“怎么不好了?我好着呢——”
“阿郎当然好了。”管事的擦了擦额头上急出来的汗珠,“是张刺史和李司马不好了!”
“张食屎和李死玛怎么不好了?”薛长史依旧不缓不慢,“那两个老家伙不好是早晚的事,跟我有何关系?”
有钱任性的他,上司从不放在心上,下属从不放在眼中,这也是他升不了官,挂个名头天天上班摸闲鱼的主要原因。
管事已经习惯了自家阿郎的惊言骇语。
“张刺史和李司马手持大木棒,还有狼牙棒,带领一群身强力壮的儿郎,现在正在咱们大门口侯着呢!”
薛长史立刻爬了起来,跳脚道:“那两个老东西想干什么?单挑是吗?我可不怕他们,你现在去库房将流星锤找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棒子快,还是我的大锤子快!”
吓得旁边的胡姬立刻停下了手中的阮咸。
“弹,继续弹,来随我出府,弹个破阵曲助长我威风,灭他人威风。”
薛长史眼中满是嗜血的亢奋。
张刺史和李司马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薛长史出来,李司马满怀歉意道:“都怪下官来时没有带胡床,还有茶水,委屈使君又渴又累了。”
张刺史冷淡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使君拿着这木棒累了吧?下官帮您拿,下官天天在家增强体魄,就是为了保护使君。”李司马伸手,“使君这木棒好啊!又大又粗,这是什么木料?”
众人纷纷好奇看着张刺史手里的木棒。
“你离我远点。”张刺史将木棒不断捅向李司马,他现在恨不得一棒打死面前这个溜须拍马之人。
薛府传来了慷慨激昂的曲声,接着薛长史慢慢悠悠走了出来,只见他身穿玄色甲胄,身后跟着两位貌美如花的胡姬,一人执琵琶,一人竖阮咸。
薛长史看着阶下众人,果真如管事所言那般,为首二人手持大木棒狼牙棒,各个凶神恶煞,面色不善。
“敢问使君,在下是犯了什么罪?值得这般兴师动众?”
这时管事的送来了流星锤,乐声越来越激扬,在场众人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战鼓雷鸣,金戈铁马的场面。
薛长史费劲扛起流星锤,大有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的架势。
李司马噔噔跨上了台阶,翘着小拇指,点着流星锤,口中不断啧啧夸奖道:“你这个好啊!绝对能将那个不听话的小胖子锤成肉饼!”
薛长史被人夸了,不好意思摸着头:“那是,这可是我家祖传之宝……”
“够了!”张刺史打断俩人谈话。
乐声戛然而止,周围寂静。
看着这两个不着调下属,张刺史浑身散发着冷气,“那三个小子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