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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约定？”
姜凌天一脸疑惑。
那样子可是丝毫不作假。
他当然不知道顾家与这些天葬之地的天道意志化身有什么约定了。
“你……”
很显然，这唤作明宇天的天道化身被姜凌天一句话怼的差点别过气去。
就在这时，姜凌天手中的血契自主飘荡而起，于虚空中解体，一个个血红色的字迹弥漫于暗淡的虚空中。
紧接着，这一个个血字就化为了道道朦胧模糊的身影！
加起来，足足有二十道身影左右！
“哦？全都来了吗？”
姜凌天的眼底略过了一抹精芒。
他其实早就隐隐猜测到了，既然这天葬之地中，还有残留的天道意志在苟延残喘着。
那么，自己接触到了这明宇天的时候，想必这些天道意志也就注意到了他。
而这些家伙却没有露面。
姜凌天自然不愿意让他们待在暗处。
毕竟，谁知道这些家伙在打什么主意呢。
再说了，自己是真不知道顾家的计划，他可没说谎。
姜凌天的样子全然不作假。
在一个个天道意志的化身接连现身后，其中一位身影模糊，让人看不清楚具体样貌的不规则涌动雾气身影，出声沧桑，犹如是跨越了亘古岁月。
“小辈，你倒是贪心。”
这位天道化身一出声，在场的二十多道身影，竟是齐齐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看得出来，在这天葬之地中，也是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与外面的修行界没有什么两样。
实力强大者，话语权重九大。
“明宇天，这小辈是在给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他不满足于你一界的庇护。”
不满足嘛？
此话一出，明宇天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姜凌天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是心中微动。
哦豁？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就有人出来为自己找好了理由？
有时候，连姜凌天都不得不感慨，他这运气是真的不赖。
姜凌天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立在原地，面上平静如水，任谁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明宇天的眉头大皱，沉声道：“我一界庇护还不够嘛？”
“小辈，你这样做是否有些太贪心了？”
“贪心嘛？”姜凌天忽然看了眼四周的天道意志化身们。
“在场一共有二十多位，但当年与我族始祖签订契约的，应该是近百位之多吧？”
“但现在却只剩下你们二十几位了。”
“不出意外的话，那其余者，应是都陨落了吧？”
陨落！
天道的陨落，便是一整个世界彻底泯灭，伴随着世界的分崩离析，天道意志也将不复存在。
“小辈，你想说什么？”那疑似身份地位最高的天道意志，雾气涌动中，其内仿若是有一只眼，在死死地盯着姜凌天。
姜凌天摊了摊手，道：“如此说来的话，你们这所谓的诸天万界永生庇护，根本就是一句空话嘛。”
“说得好听，叫庇护我一脉永生永世，福缘无尽岁月。”
“然而你们自己都快要撑不住了，这又谈何无尽岁月？”
“说到底，根本就是忽悠我嘛。”
姜凌天摇了摇头。
见状，在场的天道意志化身们尽皆沉默不言。
其实姜凌天说的对。
他们确实都快要撑不住了。
毕竟，早已破败腐朽的天地，本就难以永存，时至今日，苟延残喘着的天道意志们，情形并不乐观。
其实这也是他们选择了顾家始祖的原因。
顾家与他们之间的交易，正是涉及到了他们自身能否活下去！
即便是天道意志，在诞生出了自我意识，不再是那至公至正的存在后，也像是凡人一样，都想要永生。
这是世间任何有自我意识的存在，都逃脱不掉的生存本能。
“呵呵，小辈，果然不愧为顾家人，心思敏锐，同样的，也贪婪不已。”
良久之后，那疑似地位最高的天道意志忽然笑了笑。
雾气散去，竟是显露出来了一位绝美女子的模样。
不着片缕，身周薄雾弥漫，显得旖旎梦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