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才去卫校两天,老太太就不停念叨那丫头打小就没离开过自己眼前,不知道城里吃得惯不,就她那老实劲,又是快20岁了才去读的书,会不会被人欺负。
老太太一生操心的命,江老幺唠叨听多了,也就免疫了。
傻丫头正月十六也上班了,过年的伙食好上不少,脸上也有肉了,不过江老幺愣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围着傻丫头转了几圈。
那种你就是我的世界的情话是没有的,江老幺发现傻丫头个子好像长起来了一点,胸部也比过年前丰满了一点,从飞机场晋升成旺仔小馒头了。
才确定恋爱关系的两人隔了快一个月没见面,彼此都想说点什么,但都没开口,像那种我好想你呀之类的,江老幺说不出口。
江老幺没开口,小丫头也就更不意思开口,两人就这么沿着国道慢慢走着。
到厂子门口,江老幺才说自己打算天稍微暖和了就去走一趟豫南,傻丫头问几时走,江老幺说差不多到月底,再晚赶上季节交替的时候气温变化太大,怕路上把猪仔跑死了。
好一会,傻丫头没出声了,才说走之前一定要过来跟自己打个招呼,对于生活范围一直是在黄土乡以内的张小燕来讲,豫南挺遥远的,不仅出了县,还出了省。
临着分别时,江老幺叫傻丫头把眼睛闭上,猜猜他给她买了什么?傻丫头瘪起嘴说自己才不稀罕了,但也顺从地闭上双眼,额头上就被亲了一口,手里也多了个布袋子。
被当众耍了流氓,分别时念念不舍的情绪一扫而空,傻丫头头也不回地往宿舍里跑去,这没脸皮的,刚正经没一会就又露出狐狸尾巴了。
跑回宿舍的张小燕蒙在被子里好久,才想起没脸皮的送给自己的布袋子,打开一看,是一双手套,一顶帽子,还有一双棉鞋。
一股暖流流过傻丫头的心底,头一回感受到了除了父兄外其他男人的关爱,傻丫头觉得挺感动的,又有点害羞。
这几天江老幺跑得勤快多了,虽然兽医的活少,但江老幺一直做着初步统计,看看小猪仔有多大需求。
除了几个实在偏远的村子没跑到,这段时间可把江老幺累坏了,整个黄土乡4万多的人口,需求量才一千出头。
抛开街道那些不方便养殖的人家,六七户人家才有一头的需求。
与记忆中巅峰时期几乎家家喂着一两头大肥猪的境况相比,看来现在绝大多数人的日子还是太过的紧巴巴了,毕竟江老幺不支持花呗付款,直接把门槛抬高了一截。
不过家家养猪的情形也就昙花一现,后来大型养猪场取代了家庭养殖,凭借着白皮猪三五个月就能出栏的野蛮饲养手段,本地猪的饲喂模式就显得跟不上时代了。
工厂里饲料喂养的猪,猪肉不香,像20年后逢着农村哪家哪户杀自家养的黑猪,花猪,隔着30公里都有人从县城里赶过去购买。
临行前的准备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尽管腿肚子都忙得抽筋,但依旧是痛并且快乐着。
一千头小猪仔带来的毛利润就是一百张最大面额的人民币,是这个时代的万元户,某种意义上抵得上后世中产阶级的百万钞票,但前提是自己得快速吃得下,并且是整个吃下,不带吐皮的那种。
之所以抢在春季之前去豫南也是这个缘由,不然等供销社行动起来了,自己就只有喝汤的份了。
说起来,自打江老幺重生以来,已经是第二回截那群猪贩子的胡了,呵呵,与人斗其乐无穷,太祖说得太精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