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藏:根本没有管理过,所以那些囤积到一起的问题就全都交给冲矢先生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嘛。”
“你知道皆川维吗?”
“皆川维?皆川由奈的丈夫。”赤井秀一皱眉,“他怎么了?”
“他死了,受不住破产的压力,吊死在了皆川家修的水天大楼里面。”
“皆川维和石田家曾有过交集,现在他死了。我们唯一能探查石田家大火惨案的线索也断了。”
声音停了停,又接着道。
“秀一,你还是坚持石田家和秋生家交锋的背后有乌鸦的影子吗?”
“是的,我坚持。”
赤井秀一本来不会那么早回到日本的,正是因为看到了那桩关于秋生沙梨子死亡的案子,他才赶了回来。
当然,原本他也怀疑过大庭叶藏,所以才会刻意接近他。
“好,我信你,这个案子我会一直查下去。”
“等等,别挂。”
赤井秀一有些苦恼,然后把目前自己的工作发了一份给对方。
“咳,先帮我整理一下事务所这个月的资金流水。”
对面的FbI:?
“整理简单点,最好能让叶藏看懂。”
再说一遍,大庭叶藏对于金钱真的完全没有概念!
“还有,有没有育儿方面的书籍,最好是教育三观正常的。”
对面的FbI:你谁?不管你是谁,请你先从赤井秀一身上下来!
“对了,对方都是青少年了,三观还能矫正吗?”
“……应该……可以吧?”
那一天,远在美国的FbI们为了大庭叶藏事务所的流水单,以及赤井秀一的精神状况分析,忙碌了一整天。
……
“好无聊好无聊,目标是皆川维吧。”
组织的特定通讯会议里,名为“太宰治”的头像正亮起。
照样是被变音器模糊了原声的机械音,但即使如此,也能听出对面的不耐烦。
波本站在琴酒的身侧,仔细听着琴酒手机里面发出的声音,心里则是回想起在组织听到的消息。
‘太宰治,年龄不详、样貌不详,一个没有酒名代号但却是组织首领心腹的神秘人物。’
‘就连组织内部,对于他的事也知之甚少。’
‘只听说很多年前是琴酒的搭档,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和琴酒分道扬镳、关系变得十分恶劣。’
‘而且,据贝尔摩德透露的消息,那场历经一年、让整个世界的暗中势力大动乱的血色恐怖事件,极大可能和太宰治有关。’
‘毕竟,太宰治,可是被誉为组织的操心师。’
“能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唔,不会是因为你们压根就没有找到那份名单吧。”
“哇――,琴酒你好笨呀。”
电话里传来轻快的话语,十句不离八句都是在嘲讽琴酒。
‘看来太宰治和琴酒的关系确实很差。’
但让波本感到惊讶的,还是琴酒的态度。
“太宰,说正事。”
被嘲讽的琴酒对于这些语句已经能做到熟视无睹的程度,最开始他年轻的时候还会和太宰治争一争口舌之快,后来发现和太宰治辩论就是个错误的选项。
到了今天,他已经十分自然地屏蔽了来自太宰治的攻击。
无他,唯耳熟尔。
“哎呀,组织和石田家合作,却被石田家得知了部分代号成员的名单。”
“那份名单是石田润桥给自己留的后路――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后路完全没有用处。”
声音里面带着惋惜,但波本只感受到了装模作样的恶趣味。
“毕竟,组织才不会像商人那样谈判嘛。”
“于是你们调查了和石田家有着生意来往的家族,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最边缘的合作方皆川家身上。”
太宰治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份调查很不错哦,调查员是叫、是叫……”
明明已经是组织代号成员,却依旧被人不记得的波本:……
他向前一步,明知道太宰治不在这里,但仍然表现的十分恭敬。
“太宰先生,我是波本。”
“对对,波本,我记得你是朗姆手下的吧。”
“那家伙竟然会放着你这样一个全能的人才不用,简直两只眼睛都瞎了嘛!”
“呵――,那家伙早该瞎了。”
一直在散发低气压的琴酒竟然面色舒缓了起来,似乎对自己率先发现“波本”这个可塑之才而感到得意。
波本:……不是琴酒,你在高兴什么,太宰治骂朗姆,不代表他夸你啊?懂?
太宰治像是只是随口一说,他又把话题转移到皆川家身上。
“其实石田压根就没有想留皆川一条命哦。”
“石田润桥可是很清楚,那份名单只要一天在皆川维手上,皆川家就逃不过组织的眼睛。”
“真是可怜啊,皆川家不仅白白给石田家送钱,还要惨遭石田家的借刀杀人――”
太宰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
但话语并非是对着琴酒和波本说得。
“我都讲得那么明白了,所以你听清楚了吗――皆川维。”
波本心下一惊,太宰治竟然在和他们商议如何杀死皆川维的时候,和皆川维通话!
‘这和当着人家的面说要炖了他有什么区别!’
‘这破组织还有没有点人道主义!’
‘――好像也确实没有。’
‘不对!既然都知道组织计划了,那皆川维就不会反抗吗!’
然后下一秒,波本和琴酒同时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陌生男音――不用猜,那应该是皆川维的声音。
他带着很厚的鼻音,声线像是被压力压垮的中年男性。
但他说话的语气却始终有股神经紧绷在最底线,让他听起来还算振作。
“太宰先生。”皆川维说话很慢,“谢谢太宰先生让我知道真相。”
“那份名单我已经摧毁了,不会在有第二个人知道。”
“好孩子好孩子~,你做的很好哦。”
太宰治敷衍了一下皆川维,挂断了那边的电话,“事情结束~。”
琴酒冷哼一声,“你还是那么喜欢养狗。”
“谁说得!我可是最讨厌狗了!”说到狗,太宰治的语调都高了起来,“尤其是粉色的!”
他又把矛头对准了琴酒。
“真是的,收个尾而已,琴酒你都搞得那么复杂。”
“连被FbI抓住了小尾巴都不知道。”
“FbI。”
波本眼睛一沉。
琴酒点燃一根烟,他提起那群曾让他吃了大亏的人总是咬牙切齿的,“那群人竟然来日本了。”
他们还想知道关于FbI的事情,但是太宰治才不管他们现在的想法,十分自然的换了话题。
“琴酒,你也该把苏格兰还给我了。”
“我是让他去帮忙,但并不是让你压榨他的!”
会议到此结束,琴酒下令不再查皆川维,但波本知道,这件事,并未完结。
一天后,波本在报纸上看到了皆川维上吊死去的消息。
他突然想明白,那时候他无论如何都形容不出的皆川维的语气。
皆川维,他对太宰治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无比的虔诚。